李家尧的第一反应,跟夏如荼一样。
“不会吧,我见过她,看着很有钱。”夏如荼回忆着那次的会面。
“她那个钻石戒指,估计都顶得上我的投资款了。”
“万一……”李家尧挠挠头,“那就是个玻璃呢。”
“谢谢啊。”夏如荼一下泄了气,丧着脸,弓着背,像只大虾。
看自己搞砸了,李家尧又忐忑地安慰道:“没事,去公司找她,公司肯定知道她的情况。”
……
踏入信托公司气派的大厅,夏如荼两人直奔前台接待处。
“您好,我找任玉洁。”夏如荼开门见山地说。
“好的。您可以先在那边坐一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前台做了个请的姿势。
“先去坐,别着急。”李家尧看了眼前台,对夏如荼说。
“人只要在,就不怕。”
夏如荼点点头,心里有点安定。
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穿着工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您好?”
夏如荼从沙发上起身,看到来人,锁紧了眉头,问:“任玉洁不在?”
“我就是任玉洁啊。”
那女人不过三四十岁,原生眉,鹅蛋脸,一双圆眼满是疑惑:
“请问您是?”
夏如荼身子一晃,李家尧连忙伸手扶住她。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
夏如荼恍惚地摇摇头,喃喃道:“不是她。”
“不是她?”李家尧没明白。
“那天我见到的,不是她。”
夏如荼的手紧紧握着李家尧扶着她的小臂,似乎想汲取些支撑下去的力量。
李家尧一凛,问面前这个人:
“您一直在这儿工作?”
任玉洁点点头:“对啊。”
然后,她感到一丝不同寻常,赶紧问:“怎么回事?”
“我朋友被骗了,盗用了您的名字。”
“啊?那报警吧!”
闭上眼睛,夏如荼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110万,一共110万。
拆迁款的一半还多,没了。
见她面色越来越白,飘摇得随时可能倒下,李家尧也顾不得避嫌,手臂绕过她背后,握住了她的肩。
“撑住点。”他侧头跟夏如荼说。
“我们去报案吧。”
录完口供,将复印的合同交给警察,李家尧打车送夏如荼回家。
见她一言不发,李家尧怕她想不开,安慰到:“你也别太急,肯定有解决办法的。”
夏如荼抬眼,眼神无神又空洞,让他的心倏然一缩。
试探着伸出手,李家尧拍了拍她的肩。
凄然一笑,夏如荼的嘴唇张了又张,话还未说,眼泪先掉了下来。
暗暗叹息,李家尧倾身过去,轻轻拥抱住她。
手臂环在她身后,衣服挨在一起,身体仍保持礼貌的距离。
是一个朋友间安慰的拥抱。
夏如荼吸了下鼻子,跟着长长呼了口气:“谢谢。”
哽咽的声音带着暗哑:“只是,一想到里面有我妈的养老钱,我就不能原谅自己。”
李家尧垂眸,没有说话,只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脊背。
湿意在左肩逐渐扩大,洇至左胸前。
就好像在他的心上下了一场雨。
夏如荼进公司后,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任务,李家尧都和她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