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坐在台阶上看着烦啦和死啦,有点好奇,
“那团长,你的家父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我爹当然也和我长得差不多啦,那可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十里八乡的美男子,俊后生!”死啦死啦皱着眉,满嘴胡诌,
“哈哈哈,团长,前几天阿译教的那几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对吧,烦啦,哪里有这么形容人的?”
死啦死啦摇着手,想赶紧混过这个话题,对于他爹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影响了,在他能够到桌子的时候,他爹就已经没了,
“算啦算啦,不说这些了,烦啦,看见你爹我就知道你为什么长了一副欠揍的德行了,家庭环境顶重要的,真的。”
死啦把头凑到烦啦脑袋边上,看着他,眨着眼睛,好像有另外的意思等着他明白,
朔玉把手里的花给扭断了,插到自己的耳朵边上,看着烦啦和死啦在那里拉拉扯扯,一边想自己的家庭环境是怎么样的,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被老爸一个人带大的,该教的该明白的,老爸都教给她了,不该教的不该明白的,由于当时信息大爆炸她也通过看书和上网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大环境不好,每个人都很难,努力生活,只是为了生活下去,每个人都很忙,忙到这世界上只有自己和手机上的信息,
后来她因为加班连续熬了三个整夜终于猝死了,魂穿进了修真界,成为了“他”,因为已经有了独立的意识,不再是一张白纸的小孩子,所以他和身边的人都格格不入,尤其是修真界和现代真的一点儿都不一样,起初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穿越的了现实,跑了好多次,可是他这辈子亲爹亲娘哭着喊着都把他找回来了,看着他们裸露的脚掌和粗糙的双手,他再也没跑过,
那户人家并不是只生了他一个孩子,只是最后只活了他一个,前头他死了两个姐姐,在他刚出生不久和他一起出生的双胞胎弟弟在一个晚上失去了呼吸因为风寒,他五岁的时候村子被不知名的灾难波及到,只有他一个人因为在大树下睡着了,晚回去,所以活了下来,整个村子的人包括所有东西最后连一堆渣灰都没剩下,什么都没了,就好像这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一样,
而他被赶来救援的飘渺宗修士给救下,踏入了修仙之路,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他是穿越到了某个古代的农业社会,直到进入了飘渺宗之后看见御剑飞行的师兄师姐们才知道这里是修真世界,他也有了一个新名字“朔玉”,成为了一名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飘渺宗外门弟子,就这样过了一万年。
现在又来了这里,一个他记忆中的影视世界,
他的眼前渐渐失焦,其实他当时听到了,他不是真的五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睡着,他知道他们村子被无辜波及只是因为对方是来找飘渺宗报仇的而已,打不着飘渺宗,也就只好拿他们这些无辜的凡人撒气,师兄师姐们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可是他除了偷偷流泪什么都做不到,
突然他的思绪被打断,一只手突然变得热乎乎的,朔玉看着舔着自己手的狗肉,笑着呼噜他毛茸茸的大脑袋,
“汉奸可耻,天不行道,我来之~!”
死啦死啦举着手里装满了子弹的柯尔特,对着天上,装模做样要把烦啦他爹就地正法了,因为他爹现在是和顺镇的代理保长,
朔玉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巴前举枪作势的死啦死啦,笑着,回转了心神,眨了眨眼睛,
“团长你这又是做哪出啊?”
“半仙儿,你说我今天来一个替天行道好不好啊,这到手的正义,不要白不要嘛~”
朔玉看着他手里的那把柯尔特,烦啦一脸着急的想要去抢,可是没抢过,但是他不相信死啦死啦会开枪,
“你不能开枪。”烦啦抢不过一脸泄气的说着,
“小太爷,你怕啦?”
“我,我怕什么?你不能开枪反正,我娘刚醒,你这一开枪,她保准又会被下背过气去。”
朔玉看着死啦死啦,其实他们团长真的不能开枪,但是他有更好的办法,
“团长,咱们不能开枪,你那枪声音可大了,再把小鬼子给弄来,我这有剑,抹脖子上就完事了。”
烦啦瞪着半仙儿一副你怎么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不是,半仙儿你怎么也跟着他凑热闹呢你?”
“小太爷,要不要选一选啊?战打成这样,国也成了这样,至少还有逼国人玉碎的本事是吧?已经半拉成瓦的,至少还有比家里老的玉碎的本事吧?你说呢,孟烦了?”
朔玉也看着那个老鼠头,他听着楼上,孟烦了他那个爹在念杜甫的七言律诗,笑着看着烦啦,等着他做决定,
“好吧,我是个小人,我虚伪,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在他们坟头流几滴猫尿行了吧?好把自己这孝名一全,在不顾其他,行了吧?您把这东西收起来行吗。”
死啦死啦的柯尔特现在指的是烦啦的脑袋,他嘴巴靠上孟烦了的耳朵,语气发狠,
“孟烦了,孟烦了,这就是你心里想的吗?啊,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然后让你们一家团聚,我们来这一趟,不是,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接你爹娘,回去尽孝的,你明白吗?”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做人事,孟烦了,孝是天经地义的东西,这时候就不要再装了行不行,啊,行不行?”
死啦死啦拿着枪上楼,催促着赶紧收拾东西,他们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只留下在楼下好像被戳中什么心事的烦啦,一把一把的揪着花,真是个倒霉孩子,朔玉走了过去,看着他那副样子,
他算是听明白了,烦啦从小开始就不是一个老实孩子,毕竟他爹不是什么着调的爹,也养不成什么好孩子来,他看着烦啦脸上的绒毛,把自己耳朵上别的花放到他耳朵上,
“烦啦,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会是这副样子是不是?就这一点你就比你爹强,真的。”
朔玉看着那双亮闪闪的小眼睛,很认真的说了这句话,顺手拍了拍烦啦的后背,跟在死啦死啦身后一起上楼了,只是在他踏上楼的时候,好像在隐约中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朔玉下意识以为那是烦啦他娘的,凑到他耳边让他一会儿有空好好和自己娘说说话,别老让女人为了他哭,
“这不是我妈。”孟烦了一脸古怪的看着半仙儿,他也听到有女人在哭,可是真不是他妈,
朔玉可不觉得是自己幻听了,真的有女人的声音在哭,他们家除了他爹他娘还有别人吗?但很快他就忘了这声若有若无的哭声,因为摆在他眼前的是新的难题——孟烦了他爹的这一大堆的书。
傻子都知道和顺在待下去就是个死,所以烦啦他爹他娘很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走,只是唯一的要求是要搬走他的这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