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也错愕,被吓到,“二少爷,您……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顾司野冷眸扫向韩妈,有着跟以前一样的气场,韩妈被威慑到。
“我的记忆恢复了。”顾司野收回目光,他冷眸看向母亲,“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奕欢,请您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我去找她,我可以既往不咎!”
常雪如被儿子武断的话给伤到了,她内心无比震惊,也无比失落。
但她没有解释,她感到心寒。
“妈,她在哪里?!”顾司野情绪失控,有种上去揍人的冲动。
两个女人看到他双侧紧握着的拳头。
“二少爷……”
“你闭嘴!”顾司野豁然转眸看向韩妈,“我没有问你!”
“夫人她没有赶走太太!”韩妈真是着急,“夫人对太太也没有偏见,这段日子夫人还一直守在病床前呢!您可不能冤枉她!”
“所以林奕欢在哪里?!”他咆哮,断定,“你们一定知道!在回来的路上,伯伯打电话给你了!”
常雪如说不知道,有点站不住脚。
但是……
她以沉默作答,勇敢迎着儿子视线。
“妈!”顾司野上前两步,“求您告诉我,奕欢在哪里?!”
“她不想见你。” 常雪如语调中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却仿如一记闷雷,直直击在儿子心头。
顾司野怔,以为是幻听,连眼神都空了一瞬,“她说的?”
“是,她说的。” 母亲回答得十分肯定,“原因你自己清楚。”
“……”顾司野耳边嗡嗡作响,心虚,难过。
他没有说话,透窗而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仿佛穿不过他冰冷的皮肤。
顾司野整个人像陷入一种沉重的沉默中,连影子都苍白了几分。
常雪如道,“那晚暴雨,她应该是对你思念到极致,感应到了你的存在,结果光着脚丫子冲出去,还真的遇见了你,你居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你还踹了她一脚?”
母亲的话,像刀子般缓缓刺入他的心脏。
“你知道她当时的身体有多虚弱吗?她刚生产完,还一直牵挂着你……”
“她凭着意念去找你……”
母亲没有再往下说,但是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尖在心头碾。
顾司野缓缓闭上眼,眉心深锁,喉头轻颤,心里某个角落开始剧烈坍塌。
他再次想起那晚。
她披头散发、浑身湿透,像幽魂一样叫着他的名字……光着脚丫,连车子都顾不上看。
她那状态不是疯魔,是爱,是思念到极致,是一个孤独等待的灵魂,终于遇见归人时的颤抖与欢喜。
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他吞没。
顾司野缓缓转眸,“我们没有离婚,她仍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她在哪里。”
“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先把身体养好,现在见你,恐怕……不是个好时机,情绪的波动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常雪如很讲原则。
但也很明显,她知道林奕欢的下落。
“妈,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顾司野也很着急,“您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情绪?”
常雪如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朝楼上走去。
“二少爷请回吧,夫人要休息了。”韩妈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