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过任性,总是缠着陈大夫,才给他招致了这无妄之灾。
母妃的惩罚,看似是对陈大夫的,实则也是在敲打她。
她心中充满了自责,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不能再给陈大夫添麻烦。
只是那颗少女的心,又岂是说收便能收回的。
她只能将那份浓烈的思念,深深埋藏在心底,期盼着他禁足结束的那一日。
一月禁足期满,陈进终于重回太医院。
他还未走到自己的值房,便在院中遇上了王怀。
王怀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哟,这不是陈大夫吗?”
“禁足的日子,可还舒坦?”
陈进淡淡回应,面上不见喜怒。
“托福,清净得很。”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让王怀心中不爽。
拽什么拽,这小子还以为他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陈太医吗?
他的语气尖酸刻薄,眼神里满是鄙夷。
“哼,有些人啊,就是不安分,总想着攀龙附凤,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只怕到时候,龙凤没攀上,反倒摔了个粉身碎骨。”
陈进眉梢微挑。
“王医正此言差矣。”
“下官便是想攀,也得有龙凤可攀才行。”
“不像某些人,想攀,怕是连门都摸不着。”
王怀被他这话一噎,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他伸手指着陈进,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未能说出。
最终,他只能恨恨一甩袖袍,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陈进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此人虽可恶,却似乎不像陈英哲、陈馨儿那般纯粹的坏。
倒更像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被那对父女三言两语便蒙骗了。
若有机会,倒可以与他聊聊,顺便探探王家之事,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听。
他收回思绪,继续往值房走去。
刚推开门,一道身影便扑了过来。
“大哥!”
秦淮一把抱住了他,力道之大,险些将他勒得喘不过气。
这小子,还是这般热情。
秦淮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哽咽。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度日如年啊!”
他松开陈进,开始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那陈家父女,简直欺人太甚!”
“天天给我使绊子,不是药材弄错了,就是方子出了问题,横竖都把错推我身上。”
“若不是我机灵,怕是早就被他们寻着由头赶出太医院了!”
陈进听着,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秦淮这般境遇,说到底,还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若非他与自己交好,陈英哲父女也不会这般刻意针对他。
秦淮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脸上重新漾开笑容。
“嗨,多大点事儿!”
“跟着大哥混,这点风雨算什么!”
他甚至还在原地转了个圈。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