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长,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诚的父亲江翰林急得不行:“孩子们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不是撞邪了?!!
他从来没有往这一方面想,但眼前的此情此景,由不得他不这样想!
读了这么多年书,他第一次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不说,总会有人说,一位衣着体面的夫人,满脸愁容,要不是极力控制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喉咙发胀,声音也嗡嗡的:“会不会,是中邪了?”
此言,说出了绝大多数在场人的心声,可不就是中邪了吗!
“要不要去钦天监递帖子?”有人提议!
“拿小官的拜帖去!”江翰林当即出声。
在云山长面前,他可不敢自称一声本官,而且在场的也不乏官场同僚。
因为担心孩子,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见这学院小医馆,都快变成菜市场了,云山长不由得看向云熹微,只见云熹微在哪十几具——哦不,是十几个孩子身边转来转去,时而皱眉,时而展眉,大拇指还在食指中指无名指还有小拇指之间掐来算去。
“嬷嬷,他们的精气神流失得太快了,你帮我去买一点黄符纸和朱砂,一定要上好的朱砂!”
夭寿咯,如此青春年少的小郎君遭受这等被夺寿元,夺精气的无妄之灾!
这下咒之人也是够恶毒的!
云熹微清灵灵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了,众人这才注意到小医馆里居然还有一位貌美的小娘子,但没有人敢呵斥出声,因为云山长在这里,他们怎敢越俎代庖?
“朱砂?”云山长摸着胡须沉吟了一下:“我那倒是有一盒上好的朱砂——唐平,你去取来。”
随从唐平应声快步走了出去,云山庄见自己说话了桂嬷嬷便不动了,他抿了抿嘴:“黄符纸我那倒是没有的!”
符纸要买啊喂!
朱砂尚可用来作画,黄符纸他能用来作甚?
“是!”
桂嬷嬷忙应下也赶紧出去采买。
云熹微又拿出了她用过的那根玉簪,要她用玉簪画十几张符,那真的是要她的命了,但施个小法术让他们的精气流失一点还是能做到的,但时间不会太久,最多两刻钟,而且这小法术用多了就没有效果了。
“她在干什么?”
有人问道。
“不知,但看着好像在施法——我有幸见过钦天监的道长施法,跟她一模一样!”
“说到钦天监的道长,咱们还去请吗?”
“啊这——”有人迟疑道:“这小娘子莫不就是云山长请来的道长吧!”
“这么年轻的女道长?”
“你这就不懂行了吧?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只要入了道的都是道长!”
“是这样吗?”
“那当然!”
“那钦天监道长,咱们不请了?”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云山长请来的,那本事必然是了得的!”江翰林讪讪道。
用他的拜帖当然请不到钦天监监正这样的人物,就连钦天监监正的徒弟他都请不到,但云山长并不去请钦天监监正,而是把这个小道长请了过来,那这小道长必定有过人之处!
所有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小声,殊不知大声到二里外都能听得到。
在众人强大的脑补能力下,云熹微成了云山长的特邀嘉宾,一位别看年纪小但本事了得的特邀嘉宾。
听了个全场的云山长和云熹微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云熹微当然高兴啦,这跟镀了金边有什么两样,今日一事传出去后,谁人不晓得她云熹微,那“吻”上来的生意那岂不是接到手抽筋,那赚不完的功德咧!
——在三清观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云熹微也尝试和天道谈判。
她以为,什么用功德融合肉身和灵魂,不过是天道的借口,一个牵制压制她的借口。
谁知道,是真的。
她的灵魂和肉身是真的还在融合阶段。
真的是天塌了!
让想要彻底摆烂躺平的云熹微直接自闭了,差点深陷自己那抑郁的情绪中出不来!
你说,天道,怎么就能有种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