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长官看到他状态不佳,又把他狠狠批斗了一遍,当着昔日战友的面毫不留情地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
事业、爱情,双双失利,周卫东有些颓废。
“俺真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首长看上那个贱女人哪一点?还是个赔钱货。”张杏花嘟囔道。
“你少说点吧。”周国富啪嗒抽着旱烟,想了想,低声道:“卫东这几天心情不好,听说还被他长官骂了,你不要在他面前讲这些。”
张杏花撇嘴:“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是个女人,把他迷成这样。俺看咱们还是得趁早给他再介绍一个,早点结婚,贱薇是指望不上了,以后有了儿媳妇也好照顾俺们。”
二老眼见年纪越来越大,周国富还在酗酒,有时候三天两头就要上医院去,又没钱治病,只能一直拖着。张杏花在公共厕所挑大粪,也干得力不从心。
她眼瞎了一只看不清,手脚也不稳,前两天有一个晚上直接掉进了粪坑里,被路过的好心人捞上来后整个人奇臭无比。
就是她洗过澡了好几天,现在身上还有味儿。
这让张杏花感觉,晚年她和老头子必须得找个人照顾他们。
但这个人选不可能是儿子。他们都舍不得自己在部队当军官的宝贝儿子这么辛苦。
周国富沉默半晌,认命般开口道:“到时候从老家村里物色一个,跟卫东结婚吧!村里的,彩礼也不用出多少。”
“不行!怎么能找村里人。”张杏花一下竖眉,叉腰道:“卫东谈的上一个对象,那个贱女人好歹还是城里人呢。你觉得他看得上农村的?”
“那也没办法。”他没好气道:“俺们自己不就是农村人吗?”
“找个老家的,知根知底,还靠谱些。”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周国富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和宋雪芝分开后,周卫东可不再像从前那么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了。
别说被降职、取消团长军衔,就说那一个贱薇,像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缠在他身后,就够人喝一壶的。
见张杏花还不愿意,周国富喝了一大口酒,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不记得贱薇那个事了?要是给卫东找个城里儿媳妇,以后他媳妇发现他俩那些猫腻,你觉得他媳妇会乐意?”
“到时候,别搞得鸡飞狗跳,又影响到他在部队的工作!”
张杏花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如此。
“但不一定要俺们村里的吧。”
“俺看上回那个毛晓红就不错……”
“再说吧。”周国富倒不愿意逼儿子那么紧。
主要他们现在也没钱。
娶媳妇,就是再省,总归也要花一些钱的。
一夜过去,可能是想到自己就要成为首相夫人了,宋雪芝做了个美梦,睡得格外香。
另一边,厉承渊却又失眠了。
第二日婚礼当天,他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对着镜子梳发换上笔挺军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洗了把脸。
七点多,门外开始放鞭炮。
他的勤卫兵和部下们都开着军用越野车,一辆辆准备出发去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