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鹏制糖厂产的大鹏白糖卖不出去的事情在村里也传开了,她也觉得这份工作根本就不行,不要也罢。
这样想着,赵玉菊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哄起了王夏安,说:
“夏安,奶奶都听你的,等回去之后,我就跟你去趟制糖厂。”
“这制糖厂里的人都是混蛋,上次我们去的时候还被针对了,这次我们可是要看他们的笑话。”
“而你现在还是先跟我回去,家里人可担心你了。”
面对赵玉菊的劝说,王夏安却是扭过头去,说:
“回去?先不回去,要回去你也得先给我买身衣服才行。”
“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这灰扑扑的模样,它还能穿吗?”
听到这里,王程鹏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如果他没记错,王夏安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过年时候买的。
虽然说也买了半年时间,但是考虑到这是夏装,满打满算也没穿超过四个月的时间。
面对王夏安的要求,赵玉菊却是犯了难。
若是在从前,王夏安提出这种要求她根本不会思考,绝对会直接答应下来。
但是为了将王夏安救回来,她可是榨干了自己的私房钱,此时又哪里买得起店铺里的衣服?
只是她也不敢不满足王夏安的请求,只是拐着弯儿劝说道:
“夏安啊,你先跟我回去,奶奶现在没带钱,没带钱,暂时拿不下这里的衣服。”
“等回去之后,拿了钱和票据,我们有机会再过来给你买身衣服。”
面对赵玉菊的劝说,王夏安却是满不在乎,从兜里掏出了二三十块钱,说:
“奶奶,钱我有,你只要出票就行。”
看到王夏安手里的钱,赵玉菊眼中满是震惊,纳闷的说:
“夏安,你这是从哪里得的钱,你该不会是在离开的这点时间里学坏了吧?”
面对赵玉菊的质疑,王夏安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不满的嘟囔道:
“不就是几十块钱,我王夏安轻轻松松就挣到了。”
“奶奶,你快给我票,我看上了那边那件衣服。”
顺着王夏安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挂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短袖,看起来特别的板正,是城里那些坐办公室的人才舍得买的衣服。
毕竟这可是白色的衣服,要是穿去做工,不说是难洗,很快便会因为沾染的污渍太多变了色,不再鲜艳如新。
听王夏安说他手上的钱是他自己赚的,赵玉菊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咧嘴道:
“你才出门几天就赚了那么多钱,还真是有本事了。”
“我就知道我孙儿是条真龙,大鹏制糖厂那破厂根本容不下,一旦挣脱,便是飞黄腾达的时候。”
“只是奶奶今天出门的时候还真没带票,你还是跟我先回去,等下次我们拿了票再回来买。”
嘴上那么说着,赵玉菊心中却是盘算着让儿媳妇到时候扯两匹布,回去给王夏安缝一身新衣服。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因为她想起了那台摆在王程鹏家的蝴蝶牌缝纫机。
如果有这台缝纫机,到时候做衣服也能方便不少。
虽然刘春花极其慷慨,一般找她借缝纫机的人都会借,但是老王家可拉不下这个脸,根本不可能上门去借缝纫机。
所以他们也只能一针一线的缝,针脚不整齐不说,缝出来的衣服质量也比不上缝纫机产的货。
没有票据,那确实是有钱都买不到衣服。
王夏安眼中满是不甘,向新风服装店的售货员询问道:
“售货员同志,我们今天出门忙,忘了带票据。”
“能不能我加点钱,然后你把那件衣服卖给我?”
面对王夏安的询问,新风服装店的售货员刘喜花慌忙的摇了摇头,说:
“同志,没有布料这衣服我可不能卖给你。”
“倒卖布票,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干这种事情。”
王夏安看向那件的确良白色衬衫时眼中满是留恋,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