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赔笑。

然后，回头，狠狠推了李佳妮一把，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快点，丢人现眼的赔钱货。”

李佳妮差点被推倒。

她也不敢回嘴，只能在心里狂骂沈文。

……

拎着一袋子猫眼螺和青蟹的沈文走到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着家里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的屋子，倒是很亲切。

他家是石头屋子，是爷爷留下来的，因为老爸是老小，按规矩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因此结婚时也就没另外建房子。

上一世。

他出狱回来，石头屋子已经荒废，修修补补后，住了进去。

其实现在。

这石头房子已经很破旧，也就勉强还能住人。

其实。

爸妈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修缮屋子，甚至是把屋子推倒新建，可是次次都没下文。

原因嘛。

是他拖后腿。

出门打个架，失手把人打的比较严重。

家里就得赔钱。

就连出嫁的大姐，也时常拿钱来贴补。

不然咋办。

家里就这么个好大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蹲局子，只能破财消灾。

沈文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推门走进院子。

他扫了一眼，院子很大，右侧是菜地，种着绿叶子蔬菜，左侧搭着渔网，破着大洞，这渔网不是家里的，是他妈接了修补渔网的活。

院里没人。

石棉瓦搭出来的小厨房在冒烟。

他心想“家里现在应该只有老妈和小妹吧”，迈步走了过去，大声呼喊道：“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嚷嚷什么，震得石棉瓦都掉絮子……哎哎哎，你进来干什么，还嫌不够挤是吧。”

他妈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沈文弯着腰走进小厨房，里面云雾缭绕的，看着已有白发的母亲，他不禁有些恍惚。

从坐牢到上一世打窝，他没再见过，就连做梦，母亲也从来没来过。

“嘿嘿嘿。”

他不禁傻笑。

他妈要去舀水，被他挡着，伸手推他到一边：“笑个屁，滚出去，一天不着家，一回来就碍事。”

“哎。”沈文闷闷的应了一声，老妈这态度是真的差，但他也是活该，谁让他就是个祸害呢。

往事不堪回首。

今朝重头来。

正要灰溜溜的滚出去，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哥。”

“哎。”沈文声音拔高好几度，刚才光顾着看着老妈，没注意到蹲在旁边烧火的小妹沈云。

在他赶紧转身低头看去，扎着两个冲天辫沈云正咧着嘴对他笑，小家伙门牙掉了一个，看着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