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推开车门,皮鞋踩在沥青路面,停在江揽月的前面。
全心古怪地看了陆怀川一眼,他认得陆怀川,毕竟是他们傅氏的死对头,总该要认准一点,免得哪天被死对头套麻袋埋了都不知道。
江揽月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垮了下去,陆怀川只当没看见江揽月的黑脸。
“父亲让你回一趟陆家,今晚家宴。”
全心是知道江揽月和陆怀川有婚约的,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也知道陆怀川和江揽月的妹妹纠缠不清。
他不敢说话,悄悄地退了两步,退到了刚好能听清两人说话的距离,然后疯狂给傅长秋发信息。
这边,江揽月转身欲走,手腕却被陆怀川一把扣住。
“你以为傅长秋就比我好了吗,傅长秋那个病秧子,如果不是傅家用药吊着,早就不在了。”陆怀川想起早上才看见的那份病历,鬼使神差地想要提醒江揽月,“你攀附的这棵自以为的大树,如今在陆氏的打压下也不过尔尔,哪天说不定就大厦之倾倒。”
“江揽月,我才是你的最优选。”
“陆氏的手段你应付不来,只有我——”
江揽月听不得陆怀川这样诅咒傅长秋,她用力挣脱陆怀川的掣肘:“陆怀川,你令人感到恶心!”
陆怀川好似被戳中了肺管子,撕开了冷静自持的表面,强硬地拽着江揽月,想要强行将江揽月带回陆家老宅。
全心“哎哎哎”冲了过来想要帮江揽月,却被陆怀川的保镖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揽月被拖着走。
江揽月手腕骨头生疼,疼得她使不上力气,只能对着江揽月大吼:“陆怀川你放开!”
掌心里的手腕纤细脆弱,好似一握就会断掉。
陆怀川鬼使神差地松了力道,让江揽月逮着机会抽回手。
他本来想要再次抓住江揽月,但是她白皙的手腕上明晃晃的红色指印,尤其刺眼。
他忽然有些想要轻轻地抚摸她的伤处,听她因为深爱自己,而强装无事对他说没关系、
“江揽月,”他的唇齿间流露出她的名字,“我的父亲亲自出手,傅长秋撑不了多久。”
想到早上的时候陆世鸿眼中的算计,陆怀川没忍住放柔了声音提醒江揽月:“小心我的父亲,不要信他,你能相信的人只有我,我不会害你。”
江揽月好像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她讽刺地看向他,还来不及开口,一辆黑色的跑车呼啸而至,急刹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刘意摇下车窗,肱二头肌发达的手臂撑在车窗上,流露出力量的肌肉线条。
“老板,上车!”
江揽月抬头一看,脸色较之面对陆怀川时,明显要温柔许多。
她看也不看陆怀川,直接拉门上车,坐在副驾驶上。
“走。”
陆怀川感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灼烧,他眼里有霜寒,死死地盯着江揽月,大步挡在跑车前面。
“江揽月,你就这么贱,是个男人你都往上贴,连这种地痞流氓的副驾驶你也要坐吗!”
江揽月冷笑,黑漆漆的瞳眸冷漠地和他对视,声音冷得像一块冰:“刘意,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