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学的飞速发展,越来越多难以攻克的治疗技术或特效药物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尤其是近些年政策松绑,京州乃至于全国各地在官方的计划中,陆续开展各方面的治疗技术研发及应用推广。
全心成立研究团队,投入毕生积蓄创建研究所,目的是为了攻克更多的疑难杂症,在相关领域取得轰动华夏的成就。
这些年他们研究的课题不少,也衍生出不少顶刊论文以及应用专利,无一被他们低价出售。如果不是傅长秋找到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卖出的那些专利这么值钱。
可傅长秋找上他们时,他们的研究所已经经营不下去了,研究项目也卡在瓶颈很久了,再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持他们购置完整整套体系继续研究相关技术。
他们本不想让自己前半生的心血沾染上铜臭味,但他们确实走投无路了,傅长秋给的也实在太多了。
为了研究所的存活,江揽月进入实验室后的十秒钟,全心已经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江揽月稍微有一点点实力,比如下雨会躲,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纳江揽月,换取研究所的“活命”。
可江揽月一进实验室,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就好像本就生长于实验室一样,实验室里什么样的药剂,什么样的霉菌,哪个培养皿该如何保证温度湿度,她只需扫一眼都能说得出来。
他原本只想试探江揽月的斤两,没想到到了最后,整个团队的人都在为江揽月打杂。
年纪最小的陈晓表情最为直观,从脸色不太好看到隐忍不发,刻意挤出客套的微笑,到现在双眼发亮,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喉咙里的惊呼声打扰到江揽月的实验。
江揽月全神贯注地盯着显微镜下活跃的菌群,好看秀丽的眉毛时而舒展,时而轻拧。她一边观察实验变化,一边飞快地记录出各项数据,轻狂的草书下,阿拉伯数字与字母齐飞,落在众人眼里,她好像在用马良神笔点石成金。
众人大气不敢喘,看着她一个人就几乎攻破了他们停滞了三个月的瓶颈,甚至超出了他们实验进度的预期。
直到江揽月秀眉舒展放下纸笔,陈晓最沉不住气,一把夺过笔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上面的笔记。
其他人一窝蜂涌了过来:“我也要看!”
“我先看!”
全心离江揽月最近,他观察了全程,此时此刻众人抢先传阅笔记,他则是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惊望着江揽月:“你在读博士吗?”
全心心想,江揽月的水准起码得是世界学府top10的博士生,但他却没在领域内听见过这么一位长相漂亮,水准如此之高的明珠。
江揽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头扎进消毒水、药剂味道弥漫的房子里,面对各式各样冰冷的仪器,用自己学过的知识去攻克一个又一个难题。她感到自己的大脑被清泉洗涤,这段时日里脑子里长的坑都被治愈了。
那些抢着江揽月的笔记去看的研究员,一目十行看过她的笔记以后,个个震惊不已,看着漂亮得过分的江揽月,一脸不可思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老全!快快快!我有新的思路了!上次没能解决的难题,这次一定能攻克!”
陈晓作为年纪最小的,性格最跳脱,也最自来熟。她拉着江揽月,语速飞快,尤为兴奋:“今晚不许睡了!你必须教我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江揽月久违的感觉到了心安,只有在这种环境下,她才能真正地释放自我。
看着江揽月被人拥簇着去观察实验对象,或者是讲解笔记,全心板起了脸:“不行!我不同意她继续待在这里。”
这话一出,其他人一齐看向全心:“为什么啊老全!”
“全哥,她这水平还不行吗,你不能因为讨厌那姓傅的就带入个人情绪迁怒别人啊。”
全心眼珠子一鼓:“你们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大妹子还坐着轮椅呢!”
这话一出,众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揽月裸露出来的皮肤有大大小小的擦伤,虽然结了痂,但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有人指着江揽月打着石膏的腿问她:“你这怎么搞的,做实验忘记吃饭,低血糖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江揽月佩服他们的想象力,她垂眸看着腿上的石膏:“不是,”她笑了笑,“狗咬的。”
有人听出江揽月话中有话,有人神经大条以为江揽月真的碰上了真狗。
一帮人吵吵嚷嚷又聊了一会儿,江揽月帮几个人解决了一些学术问题,全心眼看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多,急吼吼地打断他们,推着江揽月的轮椅飞快地远离那帮“吸血鬼”。
他也有好多学术问题要问江揽月,对方一点都不摆架子,有问必答,还能给他带来新的思路。
轮椅推出电梯时,电梯门之间的不平整卡住轮椅的轮子,全心没心没肝的使劲一推。
轮椅虽然推出来了,但随之而来猛地向上的弹起扯到了江揽月的伤,让她胸口肋骨刺疼得白了脸。
就这一下子的脱力,腿脚不方便让她无法及时平衡身体,江揽月被震得身体惯性地向前冲要摔倒。全心吓得一颗心要跳出来,连忙往前一扑,一把拽住江揽月的手臂,在她正要摔倒时,伸手虚虚搂了一下腰,帮她稳住身子。
江揽月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一道怨妇声从旁边传来:“月月,你喜欢他这样的吗。”
江揽月循声望去。
全心也保持着这个动作扭回头。
傅长秋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分外委屈:“早上来这之前明明答应过我晚上一起吃饭的,但是月月出来以后看都没看我一眼。”
“月月要对我始乱终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