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开。”
驾驶座上的人习惯了听从指令,下意识地“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车里的人动作也很快,在他前脚离开驾驶座,后脚那人就坐在了方向盘前系好了安全带,如玉雕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方向盘上。
那人看着自家少爷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画面有些稀奇,恍惚间脑子突然打入一道闪电。
“不是!少、少爷?!”
他的尾音随着傅长秋一脚油门淹没在了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中。
方管家兼傅长秋的私人生活助理瞪大双眼,后追着跑车的尾气疾跑。
“少、少爷!黄大夫说您不能情绪过于激动啊!您回来啊!”
当汽车飞驰而向城郊荒芜的公路时,江揽月也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车子。
她只迟疑了一瞬,黑色超跑突然超车,一脚油门将她甩在身后。
江揽月一愣。
紧接着,藏在记忆深处的某种野性像是打开了匣子蜂拥而出,当她一脚油门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飙向顶峰时,一同飙升的还有她的肾上激素。
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无疑是最佳的赛车轨道,江揽月的车速不减,接连将几辆改装过的超跑甩在身后时,那些临时约了来赛车的富家公子哥儿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靠!前面那辆黑色超跑别老子就算了,后面这辆分明是没有经过任何改装的普通车也能超老子的车!”
“查!给老子查是哪个鳖孙故意膈应老子!”
一辆辆车被江揽月甩在身后,她的眼里只有最前面的那辆黑色超跑。
终于在一次过弯时,江揽月车速不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与火星燃起,银色的车辆如同闪电一般横向拦在山路中间。
黑色超跑输了。
傅长秋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前方银色的车子,低低的笑出声。
他的额前有一缕碎发落在他优越的眉骨上方,往日里一尘不染的傅家的太子爷丝毫不在乎这点狼狈,目光灼灼地盯着银色车子的驾驶位,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江揽月还未从飙车的刺激中缓过来,眉眼还带了熠熠生辉的亮,她见黑色超跑上迟迟没下来人,于是自己先摇下了车窗向他招手。
于是傅长秋更真切地看见了那双闪烁着兴奋与跃跃欲试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有某团火焰被这一场赛车点燃了。
傅长秋再度轻笑,后又忍不住低咳出声。
他知道的,还不够。
他见过更加意气风发的江揽月!
当年江家的千金被错抱,假千金留在江家锦衣玉食,真千金则去了乡下。
江揽月确实是在乡下长大,但她自小随医界大拿学习中医,本就极度聪慧,更是年少成名。
后来为了将中西医结合,选择了深研习医,并在14岁进入华夏医科大班,不仅是最年轻的学员,更是在17岁时一骑绝尘,毕业论文一举拿下华夏年度医学奖。
当然不止于此,即便她后来被江家接了回去,不再拿起手术刀,闲暇时她打发时间报考的fasc,在取得赛车资格证书后,以对赛车极高的敏锐度,在京州的地下赛车城连续两年拿下冠军,甚至冲出京州走向世界,闯入世界级越野赛中成为前十名,成为唯一一位取得前十的女赛车手!
她的成长的道路不缺鲜花与掌声,她的双手不该只拿起锅铲扫帚,她的人生也不该是围着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转!
傅长秋看着江揽月下了车向他走来,他低低笑着笑着就咳出了声。
待江揽月走近听见咳嗽声不太对劲,脸色一变当即从打开的车窗伸手进去打开了车门,单手利索地解开傅长秋的安全带扶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顺势扣住他的手腕。
未等江揽月摸清他的脉象,傅长秋反握住江揽月的手腕,压着咳嗽,仰脸望进她的眼。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