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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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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山,玉皇顶的最高处一座略显简陋的小木屋。

晨雾缭绕,两人相对坐在千年古松下,云海在脚下翻涌,石桌上黑白棋子星罗棋布,茶香与松香交织,另有两道身影恭敬地站在一旁默默无语,俨然一副高手对弈的肃穆场景。

“秃驴你又偷子!”灵虚子此时破道袍下突然窜出一只真气操控的纸鹤,叼住慧觉和尚正要缩回的袖口。

被抓了现行的慧觉似乎面子上有点过意不,随机翻起了旧账:“阿弥陀佛,牛鼻子你二十年前偷喝老衲埋在菩提树下的百花酿,这局合该让我三子。”那声音震得松针簌簌掉落,仿佛这样就能显得自己多有理一样。

松树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道门现任仙师张星玄手忙脚乱地接住差点坠地的茶壶,虬髯间还沾着几片茶叶:“大师哥,您前年中秋顺走我三坛朱雀火枣酒的事”

“观棋不语!”两道松针破空而来,灵虚子和慧觉同时出手,把张仙师的道冠钉在树干上。年纪比他这师叔大了不少的三清观观主王策憋着笑,青衫袖中飞出两道水符,将滚烫的云雾茶凝成适口温度。

张星玄现在真是郁闷至极,本来一个人在这观星观的好好的,平日里还有小道童伺候着,提些任性点的要求,自己这个当了观主的师侄也基本可以满足。可以这么说,张星玄仗着辈分高,整个老君山他想干嘛干嘛。

无奈的是,自己生平唯一的克星,自家这位大师兄灵虚子,道门实力第一人,名义上的道门监院,突然带着佛门金刚寺那位神秘的扫地僧,回到了老君山,说是回来过年,顺便看看自己那些徒子徒孙有没有长进。

张星玄本以为过了正月,灵虚子就会离开,毕竟他老人家素来喜欢云游天下,能在老君山住上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都快七月份了,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样子,搞得自己成天像个下人似的,伺候在左右。

若敢有半点埋怨,灵虚子立马一个毛栗子就往头上招呼。张星玄也不敢还手,毕竟江湖上有数的化神强者,有几条命敢去过招的?而且张星玄明显觉得师兄这次回来修为明显增长了一大截,眼看就要触摸到通往更高境界的那扇门!

灵虚子手中腾起紫金二气,将桌上棋局抹去:“听说金重阳的控神铃没了”

在场消息最灵通的王策,上前鞠了一躬才回答道:“回师叔,确有其事,听说是丢在了扬州城里。”

慧觉和尚泛起笑容:“呵呵,如此的话那个老阴货岂不是要将他那宝贝丹炉都给砸了?”

此时重新整理好道冠的张星玄插嘴道:“师哥,我前几天观星象发现紫微垣帝星虽明,然扬州对应的下垣天街星官,七日内接连蒙尘。更可怖者,原本镇守东南的轸水蚓星宿,今夜忽现四星连珠异相,恐怕扬州城那边会出大事,你说那金重阳会不会”

灵虚子眉头紧锁,自己这位小师弟,是师父晚年所收的关门弟子,修行资质平平无奇,但是在观星卜卦一道天赋异禀,甚至连自家师父都自愧不如。

所以他如果说星象预示哪里呈现大灾迹象,那就绝对错不了。

王策在一旁附和道:“以金重阳那臭脾气,视凡人为刍狗,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灵虚子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在犹豫,再怎么说彼此背后也是道门和灵丹宗,若真起了什么大冲突,一不小心走火,直接引发宗门争斗,那可比灭掉一两座城池来的严重!

似乎是读懂了自己这位老朋友的顾虑,慧觉和尚语气颇为随意地说:“听说张黄那小子也在扬州城落根了,也不知道他捣鼓出了什么新菜式没有。”

灵虚子眼睛一亮,突然起身,乐呵呵地说:“看来为了打牙祭也要去那跑一趟了,别说小半年没吃到那混小子做的菜,还真有点馋。”

两位化神强者相视而笑,转瞬便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张星玄和王策站在原地。

王策好奇询问:“师叔,你说这扬州城大灾都没让大师叔立即有所动作,怎么慧觉大师一提这个叫张黄的就那么起劲呢?”

张星玄没说话,只是手中默默掐指演算,好半天才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真奇了怪,怎么天降妖星和祥瑞复苏重叠在一起了?”

扬州城这边,督武司暗狱发生的命案自然对张黄没什么影响,第二天一早他就陪着小酒冲进簸箕山采药材去了。

张黄和小酒趴一起地上,撅着屁股,认真地翻找着某一株草药的根茎。白泽则是待在一边扑腾蝴蝶玩。

小心翼翼地翻了半天,张黄才勉强挖出一个还算完整的植物根茎。看着小酒背后已经装了满满一箩筐了,便好奇的问道:“阿酒,这什么呀?还要你特地进山里来采?扬州城里的药铺没得卖?”

小酒手里动作没停,回答说:“这叫重楼,俗称七叶一枝花。其苦寒降泄,可解百毒。医书上甚至有七叶一枝花,百毒一把抓的说法。倒不是说药铺没得卖,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最近扬州城里多了不少莫名中毒的病例,药铺卖的重楼虽然也有效果,但是和山中野生的比起来还是查了一大截。所以我寻思今天事情少便进山多存一点。”

“中毒?怎么回事?”

“就是城东那边这两天多了不少中毒事件,各色人都有,但是症状都一样,就是一味地上吐下泻。有说是被蛇咬的,也有的说是那些逃难来的人带来的湿毒,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要我看就是天太热东西坏得快,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的。”

张黄突然担心地问道“那严不严重?会不会生瘟疫啊?”

“不至于,那边的大夫说了以重楼入药便可解毒,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听小酒这么说张黄也就放心了,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瘟疫是比那些天灾来的更恐怖的。

虽说那些修仙宗门里有解毒丹,可解天下奇毒。且不说这解毒丹是不是真如传言中的那么神奇,单就一座城池里有多少人?少说百万吧,要拿出来百万颗解毒丹,那不得一个宗门日夜不停地炼丹炼个几百年?

一路回来倒是没遇见什么妖兽,不过在山脚下打了只野黄羊,在炎热酷暑的夏夜,和家人一起在院子里烤羊肉串,喝冰啤酒应该是极舒坦的事情吧。

想到这,张黄擦了擦快淌到胸口的口水,寻思着要让白泽帮忙还原一下这个世界酿造啤酒的方法。

就在两人回到育瑛堂的时候,饭馆门口不知何时支起了一个小摊子,张黄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

育瑛堂门口一株歪脖柳下支着褪了色的八卦幌子,布幡被风撩得斜斜荡开,露出半句\"铁口直断\"的墨字。案头铜铃压着黄纸卦签,三枚龟甲裂痕里嵌着陈年香灰,张黄不懂这些,在他看来倒像是刻意拿灶膛熏过的样子。

桌案后头坐着一位道士,看模样应该二十不到,偏生裹着件浆洗发白的藏蓝道袍,衣摆拖在地上洇开一圈泥渍,倒比旁人多出三分风尘仆仆的沧桑。他学着那些老道士的样子把五指拢在袖中,偏生骨节秀气,倒显出几分稚子偷穿大人衣裳的滑稽。下巴粘着几缕泛黄的假须,风一过便簌簌地颤,倒比案头签筒里哗啦啦的竹签更惹眼。

张黄眼中那扮相实在是一眼假,明明自身面容清秀,男生女相,却偏偏要弄脏了脸,贴上胡须刻意扮老,反而让人觉得可疑。

“这位娘子印堂泛青呐——”他掐着嗓子把尾音拖得老长,修长的食指往茶碗里蘸了水,在龟甲上画着谁也瞧不懂的符。

对面妇人攥着褪色的红布包,神色透露着几分不安。

道士腕子一转,铜铃叮当撞出串脆响:“子时三刻往西南方供三柱安魂香,切记用沉水香。”

蝉鸣忽地歇了,巷口飘来茶摊熬煮甘草的苦香。道士趁机将身子往阴影里缩了缩,躲避着阳光。

“小道长,这签文……”捧着卦签的妇人犹疑着开口。

那道士广袖一振,腕间缠着的褪色五帝钱哗啦啦响作一片,倒把尾音吞进市井的喧嚣里,他轻咳道:“天机不可尽泄。”指节叩着签筒上“乐天知命”四个斑驳小篆,那故作老成的咳嗽声还漏了半拍稚气。

张黄本意没想招惹这种江湖先生,凭本事赚点小钱,无伤大雅。但不知为何觉得这小道士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待张黄从他摊位前走过,正欲回育瑛堂之际,小道士开口了。

“这位公子印堂发黑呐,近日怕不是会有血光之灾!天柱骨左侧凹陷,恰应武曲星位被破,更兼眉生双旋,此乃‘刀兵旋’,主血光自西北来,怕不是灵丹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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