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盛清宁很忙。
白天要在府上查看各家铺子的账册、练剑,要安排人偷偷往边关送香皂,还要暗地里安排人手处理药材,顺便采买一些做药丸要搭配的普通药材。
到了晚上,她还要趁着夜色溜到工部,去看一眼夏离烟那边的进度,然后马不停蹄的进宫,在陆九针的指点和宁王的‘配合’下,学点医术。
也不知是没什么天分,还是看见宁王就想弄死他,盛清宁明明对人 体的所有穴位熟记于心,下针的时候却总没个度。
只从宁王的表现便能看的出来,即便是在昏迷中,依然疼得浑身发抖。
而另一边的夏离烟,也没比宁王好到哪儿去。
每次盛清宁过去查看情况,都能瞧见她捧着黑乎乎的“药膳”,苦的直哆嗦,不喝还不行。
一天下来,盛清宁忙得脚不沾地,睡觉的时间都少了,暂时便把定远侯府那群人抛在脑后。
可惜,她想安静,有些人却偏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
今日难得凉快了些,盛清宁在凉亭里摆了躺椅,往上一窝,惬意的吹着凉风,一边的翻着账册,没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手上的账册刚要盖到脸上,盛清宁就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
碧桥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主子,定远侯府那一家子,在咱们府门口发疯呢,奴婢能把他们打一顿丢出去吗?”
盛清宁无奈把账册从脸上拉下来:“那好歹也是个侯府,能打是能打,但得挑地方,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哦~”碧桥认真点头:“奴婢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可以把人放进来打,府上都是自己人,不会乱说话。”
盛清宁汗颜,手中账册一卷,轻轻在碧桥脑门上敲了一下:“不行,今天不许打,不能为了一时之快,坏了咱们的计划。”
她随手放下册子,懒洋洋起身:“走,去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盛清宁原本住的屋子,已经被烧了,她也没急着重建,暂且换了个住处。
新住处距离将军府大门近一些,今日走来,倒是快的多。
等盛清宁出门,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百姓,都在看着沈家众人指指点点。
这些家伙也不知道了的多久了,沈老夫人已经丢了拐杖坐地上了:“大家伙的快看看啊,好歹做了三年定远侯府的少夫人,对自己的小姑子,也能下得了手啊,好端端的,就把人送到牢里去了。”
金贵了一辈子的沈老夫人,临到老了,却做尽了一辈子最不体面的事。
沈瑜到底是未嫁的姑娘,该顾忌着颜面,没有太过放肆,只捏了帕子低声啜泣着。
许是站得久了,脸上的脂粉被擦花了些。
沈泰表情十分尴尬,又想扶沈老夫人,又想埋脑袋,似乎怕人认出自己一般。
沈青川就比较豁得出去了,怒火中烧的盯着将军府大门,一见盛清宁出来,伸手指着她就过来了:“你这贱人,对青青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把她送到牢里去,那是人待的地方吗?我劝你马上——”
嘭。
“啊!”
他话没说完,刚走过来的盛清宁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
沈青川倒飞出去,吓得看热闹的百姓连连后退,才没被砸到。
沈老夫人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沈瑜抹眼泪的动作也僵住了。
盛清宁轻嗤一声,冷眼瞧着沈家众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将军府门口大呼小叫?”
紧跟着过来的碧桥也惊呆了,许久才弱弱出声:“不是说现在不能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