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
她急忙捂住脸:“夫君,不许看。”
小跑着从屋子里出去,足足盏茶的时间才回来,将花掉的妆容清洗干净。
“不愧是本相的夫人。”
“哪怕素颜,也是倾国倾城的俏佳人。”
他夸赞。
从奴婢到夫人的身份转变,导致她的心思有些敏感,尤其是被苏文夸赞的时候,总是会感到害羞。
偏生那家伙又很喜欢逗自己。
苏文鼻梁微嗅:“夫人一回来,就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是香的。”
“羞死了。”
叶雅儿索性坐到梳妆台前,背对着自家夫君,免得被其话语打扰。
熟料苏文得寸进尺,伸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
叶雅儿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手脚酥麻,浑身无力。
“不行。”
她弱弱说道。
“我听人说那样对夫君不吉利。”
“等过两天完婚之后,都听夫君的。”
声音很小,好似苍蝇嗡嗡嗡的煽动翅膀,要不是苏文修为强大,耳力好,都听不清楚。
他嘴角微微抽搐,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我只是怕闷得慌,所以过来陪你聊聊天。”
“单纯的聊天,不做别的。”
“真的?”
叶雅儿嘴角扬起,脸上就差写着我不相信这四个字。
“要不我把玉儿和晴儿叫进屋来。”
“不用。”
苏文摇头,接过眉笔,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着她的眉毛。
“按照惯例,封爵之后,宫里都会有一笔赏赐,送来没有?”
她:“送过来了,还是姚公公亲自押的车。”
“千两黄金,两万两白银,金银玉器,珍珠玛瑙等首饰挂坠拢共十二箱,另有绫罗绸缎六车。”
“咱们的陛下出手挺阔绰的。”
苏文:“不够,让苏霸再带人去采购些珍珠玉器,翡翠玛瑙,你不是最喜欢蜀锦吗?让蜀锦楼的掌柜多送些来,凑足十九车,当做嫁妆”
“不用替我省钱。”
“做了十几年的奸相,挨了十几年的骂,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大婚的时候,绕着整个玉京城,转一圈,风风光光进门。”
叶雅儿抿嘴:“相府有多少银钱,我可比夫君清楚的多。”
“眼下朝局方稳,天下初平,夫君胸怀大志,诸多政令尚未铺开,身为宰相,又是内阁首辅兼上柱国,自当以身作则,方能让天下人信服。”
“大操大办,容易授人以柄。”
“我知夫君不在意他人眼色,然悠悠众口口,如江河之水,一旦决堤,便是覆水难收。”
她想的很清楚,再多的金银陪嫁,再大的场面阵势,也远不如袭爵和天子赐婚来的风光。
最好的体面已经有了,何须再去追求金银之多,玉器之繁?
“记得夫君曾说过一句话,人越缺什么,便越喜欢炫耀什么。”
“我有如意郎君,又有国公之爵,府中金银如山,既以圆满,何须向旁人彰显风光?”
“免得遭人嫉恨,平生事端。”
叶雅儿握住苏文的手背,语气温柔:“轻车简行足以。”
他还想出言,却被叶雅儿的手掌捂住嘴巴。
“自神武十二年入府,不管何时,我从未和夫君争辩过,大婚之事,就让我做回主吧。”
“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当即点头:“依你,都依你。”
“多谢夫君。”
叶雅儿明眸一笑,有万种风情,看的他心痒痒的。
“听苏霸说,城皇司,锦衣卫,督查长和神武卫这几日有所动作,想必是夫君的手笔。”
紧紧将在自己腰上作乱的魔爪扣住,当即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