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渐近。
夜衔烛眸光一冷,“有人来了。”
“嗯?”墨染青转头朝门口看去,正怀疑夜衔烛听错,门外响起敲门声,“爹,你睡了吗?”
是付雅儒。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没有听到房中动静,付雅儒又敲了敲门,“爹,我进去了?”
墨染青身体一僵,转头用口型问夜衔烛,“怎么办?”
窗边门外就是付雅儒,这屋里简陋到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夜衔烛眸色一沉,一把扣住墨染青的手腕,将她拽向床榻方向。
墨染青刚要挣扎,就见他揽着自己的腰身,带着她往地上一滚。
等墨染青回过神来,整个人已被他带到了床榻下方。
狭窄的床底空间让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墨染青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刚要开口,夜衔烛的掌心已覆上她的唇,“嘘”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付雅儒提着灯笼走进来,素白的鞋子在地上走动。
“爹?”她轻声唤道,见付堂亮正趴在桌上熟睡,不由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取来一件外袍轻轻盖在付堂亮身上。
案头几张写满字的宣纸被夜风掀起一角,眼看就要滑落。她伸手拢住,将散乱的纸张一一理好。
目光扫过其中一页时,她忽然顿住。
略一沉思,便执起案上的毛笔,在空白处细细批注起来。
墨染青屏住呼吸,能感觉到夜衔烛的鼻息拂过自己耳畔,温热而绵长。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间,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你勒的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夜衔烛也不好受,但他就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因为外侧,付雅儒踩着声音朝这边走来了。
墨染青原本想动一动身体,缓口气喘。突然身体一僵,仰头对着夜衔烛,瞧着他不说话。
夜衔烛也瞧着墨染青,也许是今晚的风太燥人,也许是这狭小的空间给人遐想。
总之那不受控制的二烛,逐渐站了起来,将二人陷入了另一种险境。
付雅儒的脚就停在二人身侧,正弯腰在榻上翻找什么。
墨染青被烫的皮肤都红了,想躲不敢躲,只能僵持着这个动作。
夜衔烛更难受,床底太矮,他连喘气缓解一下都不行。
他感觉上方像是有一团雾将他围住,那雾带着一股清水香味。
穿透他的五官,感官,器官,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撩搔的他只想立刻把自己泡在冰水里。
热汗顺着脊背滑落,将里衣浸得透湿,他咬紧牙关,所有的隐忍都堵在喉间。
付雅儒终于找到了东西,原来是一瓶安神药。
她倒在掌心取了一颗,来到桌前喂给付堂亮。付堂亮总是半夜惊醒,吃了安神药,会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直到付雅儒离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墨染青也没有松懈下来。
她撑着胳膊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