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哪里还板得住脸,扯开唇笑了。
“终于笑了,咱们走吧。”
两人挽着手臂,一路走出叶府。
长安街,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叶府就坐落在此处。
天要黑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卖力吆喝。
“蓁蓁,咱们也别坐马车了,走过去吧。”
王惊语撺掇着。
叶蓁蓁本来就不爱坐马车,当即应下。
“蓁蓁你真好。”
叶蓁蓁无奈。
“是哪家首饰铺子?”王惊语一出门就横冲直撞,叶蓁蓁很无奈。
兴冲冲地打量着街上新奇物件的王惊语猛然顿住,“是哪家首饰铺子来着?”
叶蓁蓁更无奈了。
“我想起来了,是金玉堂!”
王惊语恍然大悟,还不好意思地冲叶蓁蓁笑了笑,叶蓁蓁叹了口气。
“金玉堂在这边,走反了。”王惊语更是窘迫,冲叶蓁蓁吐了吐舌,就拉起叶蓁蓁的手,往东边走去。
被牵着走了一路,叶蓁蓁数次回头,王惊语见她举止古怪,也向后头去,她道:“你在看什么?后面也没别人呀。”
叶蓁蓁抿了抿嘴唇:“嫂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都在看咱们?”
“有吗?”王惊语皱了皱鼻尖,再次看向四周。
行人立马转过头,或是摆弄着路边小摊上的物件,或是逗|弄腿旁的幼童,或是同身旁人闲聊,怎叫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惊语抽了抽嘴角。
就在这时,身旁走过一对男女。二人言行举止鬼鬼祟祟,声音却奇高。
“她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对裴大人死缠烂打,把人都逼疯了那个?”
“就是就是,也不知她对裴大人做了什么,昨儿个裴大人衣衫不整地跑到将军府去,喊她夫人,还喊将军和将军夫人岳父岳母,绝对是疯魔了。”
男子顿时倒吸凉气,“裴大人这是被下降头了吧?”
“谁说不是?”
叶蓁蓁和王惊语:……
王惊语气不过,当场冲了过去,“胡说什么呢?”
夫妻二人见状,撒腿就跑了。
经此一闹,议论声仿佛沸腾的水,搅和得不得安宁。
叶蓁蓁眉头紧蹙,一把拉过王惊语,“咱们快走吧!”
王惊语气不过,一边被扯着往前走,一边扭过头扬起手臂,“谁再要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吵吵嚷嚷的人群里安静一瞬,转头又变成一锅沸腾的水。
叶蓁蓁走得快,王惊语跟得踉跄:“你干嘛要拦我?那些人嘴巴臭得很,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满城都在议论,教训得过来吗?”
叶蓁蓁脸色发青,却还得劝着王惊语。
“可我就是气不过,他们凭什么那般说你,这回明明是裴景修……”
“好啦,今儿个是来陪你看首饰的,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恼火,开心一些。”
叶蓁蓁勉力扬起笑,王惊语心疼坏了:“就你大度,罢了罢了,金玉堂就在前头,咱们过去吧。”说完,王惊语反手扯着叶蓁蓁,竟小跑起来。
叶蓁蓁愣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牵动。
王惊语掌心的暖意传来,她的心也跟着暖融融的。
站在金玉堂的牌匾下,王惊语停下来舒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一回头,就见叶蓁蓁眼眶发红,心里顿时酸酸涩涩。
蓁蓁何时如此脆弱过!
这群可恨的人,当真该死。
还有那个裴景修,他不喜欢蓁蓁就罢了,竟然手段如此下作,想要流言蜚语淹死蓁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