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么晚了,你终于回来了,外头雨重,快喝些,暖暖身子。”叶蓁蓁笑靥如花道。
青石正要帮裴景修脱掉沾了雨水的外袍,叶蓁蓁过来,青石便退下了。
“相公,你今日——”
叶蓁蓁的声音戛然而止。
湿气缠身,裴景修眉目紧拧。
见叶蓁蓁迟迟不动,裴景修怒目道:“青石!”
青石赶忙过来:“夫人,还是属下来吧,免得湿气入体,再伤了您的身子。”
叶蓁蓁固执得不肯走,将裴景修的外袍脱了,就低下头,手指甲掐进掌心。
“夫人?”
青石不明所以。
“夫人,把衣裳给属下吧。”青石无奈道。
“你出去!”
青石沉默片刻,打量片刻裴景修,见主子没有吩咐,就关上门走了。
“你去哪儿了?”叶蓁蓁强忍不满,可眼眶已然泛红。
裴景修背对着她,心里正烦躁着。
“你问这些做什么?”
听声音,裴景修已然不满了。
“你去青|楼了?”
裴景修不由回头看她。
“看上了哪位姑娘,若是你实在喜爱,就敲锣打鼓地迎进来,自此,我愿与她姐妹相称,一起伺候夫君。”
裴景修眉头紧蹙。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去查案!”
裴景修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坐了下来。
“能别闹了吗?”他疲惫道。
“夫君,我只是成全你,怎么就是闹了?你公务繁忙,不好处置,尽管交给我,你告诉我是谁!”
叶蓁蓁咄咄逼人,语速极快。
可,裴景修已经连轴转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查到线索在青|楼。
“别闹了,我确实去青|楼了,脂粉香许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叶蓁蓁勾起唇,笑容是冷的,寒的,悲伤的。
查案要到青|楼去查?
脂粉香还这么重?
这么大的雨都没冲刷掉?
他把她当傻子哄呢!
“夫君,我并非为难你,我只是想成全你,是谁,你尽管告知我,剩下的我来操办,你只管过你的花烛夜就成。”
叶蓁蓁冥顽不灵,裴景修也恼了。
“莫要再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就这么喜欢,我跟你说几句话,就是无理取闹了?”
“裴景修,你后悔了是不是?”
“不对,你早就后悔了,我占了你心上人的位子,你早就想把我休了,是不是!”
头更痛,太阳穴处像有针在扎。
裴景修恼火道:“你说是,那便是!我就是从未喜欢过你,满意了?”
“轰隆”一声,外头打起一道震天雷。
迅速划过的金光,映照出叶蓁蓁错愕、呆滞、又布满泪痕的脸。
裴景修瞧着,有些后悔。
“蓁——”
叶蓁蓁猛然扭身,钻进了大雨当中。
“青石,跟着夫人,别让她冻着了!”
裴景修想追上去,到了门口,却也只凝望着雨水里叶蓁蓁逐渐模糊的背影,高声吩咐。
夜里,许是淋了雨,再加上心伤,叶蓁蓁辗转发策,抱着疼痛难忍的小腹蜷缩成一团。
还是丫鬟发现她来了月事,给清理了身子,还准备了月事带。
“梨花,去——去请夫君过来,我要他过来。”
梨花心疼坏了,忙动身前往前院。
“梨花姑娘,主子已经歇下了,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