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命身边的丫头将裴景修送来的东西拿给叶蓁蓁看,“这些都是裴大人刚刚送来的,都是无价之宝,想来,他也是在乎你的。”
她并不知道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二人闹了别扭。
毕竟,看裴景修的样子,对自家女儿挺上心的,并不像传言说的那么绝情。
若真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娘,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叶蓁蓁摆弄着裴景修送来的东西。
每样东西都是极好的,就算是做戏给她看,未免也太下血本了。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叶蓁蓁仔细想了想,多年夫妻,她对裴景修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裴景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伙同别人栽赃陷害同流合污的事。
太子遇险,粮草被劫,这两件事加在一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确实足够皇帝表哥降罪叶家,势必会造成君臣离心。
不止如此,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可若是不降罪叶家,皇后又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帝后不和,定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这歹毒的计策成与不成,都会引起非议。
而这背后的既得利益者——
便只有那位威远大将军刘伯年的女儿,二皇子的母亲,婉贵妃刘茵禾。
叶家被降罪,刘伯年在军中就可一家独大;叶家没被降罪,则帝后离心,婉贵妃便可趁机上位;一旦她上位成功,那么她的儿子,就有成为太子的机会。
好一个婉贵妃,好一个一石三鸟的毒计。
光是婉贵妃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她的母家刘家也一定参与其中。
威远大将军刘伯年,也有些许战功,但上头一直有大哥压着,一年到头的封赏都是有数的。
他四处打点需要不少钱,那些赏赐早就捉襟见肘。
刘茵禾在宫中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就算有银子补贴家里也补贴不了多少。
上一世这对父女就花钱如流水,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开销,私底下定然有不为人知的赚钱营生。
等等——
叶蓁蓁猛然想起上一世,京城有一家亨通钱庄失窃,出动的竟然不是官衙的府兵,而是刘伯年的兵马。
莫非——那家亨通钱庄就是他刘家的产业?!
叶蓁蓁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想暗中盯着亨通钱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结果她刚出门不久,正好在将军府门口撞上准备离开的裴景修。
该死!
怎么在这儿撞上他了!
“看样子叶小姐是准备出门了,将军夫人不是说,叶小姐身体抱恙不便见人么?”
“我现在好了不行吗?”
叶蓁蓁叉着腰瞪他,理不直气也壮。
裴景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叶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在下可以捎你一程。”
到嘴边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
“我要去东街的茶楼。”
那家茶楼就在亨通钱庄的对面,既方便观察,又免得打草惊蛇,一举两得。
“这可真是太巧了,在下也要去那家茶楼。”
叶蓁蓁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以前,这狗男人见了她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裴景修不会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