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腾到天亮,最后姜晚星顶着俩大黑眼圈出去了。
昨天下山回来撞见了苏甜甜,俩人一拍即合,约着早上去新宿舍提前收拾床位去。
苏甜甜住得近,她最先到的,看到姜晚星的黑眼圈时还吓了一跳:“你昨晚当贼去啦?”
“是啊,附近方圆百里的鸡全让我偷了。”姜晚星颇有心情地在这开玩笑。
要是说出来失眠原因,她还怎么在这村子里混,丢死人了都。
俩人一边开玩笑一边朝院子里走去。
新宿舍之前是村里没人要空了好多年的老房子。
村长走公家账给知青们翻新了一下,还特意把男女宿舍给分开了,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不容易出事儿。
之前位置不够,好多人都在地上睡。
这次村里没搭炕,就地取材去山上弄了好多木头,回来找老木匠给做了床。
虽说冬天会没有炕暖和,但姜晚星挺喜欢的,起码有个人隐私,她是真受不了和不熟悉的人睡在一起。
按照分的位置,俩人找到自己床,开始收拾。
分工明确,姜晚星收拾床板,苏甜甜收拾墙上蜘蛛网。
刚安静了没一会儿,院子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没等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飞进来,男知青张佳宇气喘吁吁道:“坏了,外面打起来了!流了一地血,恐怕要出人命了!”
张佳宇急得够呛,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
姜晚星赶紧把抹布丢掉,让他气喘匀了再说话:“谁和谁打起来了?”
“王福和周晓棠打起来了,俩人把村长儿媳妇给碰倒了,流了一地血,村长儿子急眼了,三个人打起来了。”
“打得特别凶,就在霍队长家门口,也没人拦着,你们赶紧跟我过去拦拦吧。”
张佳宇急得不行,扯着姜晚星和苏甜甜就往外面走。
丝毫没意识到这俩是个没啥力气的女生。
等到了霍沉野家门口,旁边围上了挺多人。
张兰兰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腿下面的血很大一滩,脸色惨白,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
“别挤着了,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啊。”姜晚星脸色大变,挤开人群,握着张兰兰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见前面的几个人还在纠缠打架,脸更是黑得难看。
对着张兰兰老公大吼一声道:“你媳妇都这样了,你还顾着打架,这么大人了难道还分不清主次吗?!”
打架的人松开,这时她才看到,后面还站着个霍沉野。
他因为拦架,那张俊脸不知道被谁给挠了好几下,眼皮上都出血了,嘴角青紫,是王福挥拳的时候被他挡住了。
姜晚星心疼坏了。
皱眉看向他们:“你们谁打他了?”
王福梗着脖子大喊:“谁让他多管闲事,我打周晓棠天经地义,谁叫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找村长举报我去!”
周晓棠躲在霍沉野后面,发丝凌乱,脸颊被打得通红,见姜晚星看过来,还挑衅似地对她一笑。
心道,装什么,霍大哥到底还是心疼她,挡在她前面。
周晓棠故作害怕样子,想往霍沉野怀里躲:“霍大哥,我脑袋好疼,一定是王福打的,你可一定要为我撑腰。”
就在她即将要靠近瞬间,男人向前一躲,皱着眉头嫌弃极了。
“离我远点,喊什么霍大哥,跟你不熟。”
周晓棠没防备,硬生生就这么朝前面摔倒,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姜晚星快步过去,压低声音:“你伤哪了?”
霍沉野摇头,沙哑着嗓子道:“等回去我再和你说,先看看人怎么样了。”
张兰兰老公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家怀着孕的媳妇还在地上躺着呢,在看到她脚底下的血时,脑袋一懵,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声音透着紧张和哭腔:“你们快去把牛车拉过来,媳妇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和孩子去医院。”
张兰兰没力气说话,微微点头。
等牛车到了,姜晚星赶紧去霍沉野家里把被子拿出来垫在上面。
被吓得没力气,手软脚软,最后还是霍沉野把张兰兰抱起来放在牛车上的。
牛车不大,只能坐下两个人。
找了个手熟的人驾车,霍沉野带着张兰兰男人去城里医院。
姜晚星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血,一时间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