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果香味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一口咽下去,舌尖还残留着来自苹果的香气。
“这、这比供销社卖的老汽水还好喝!”村长砸吧着嘴,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姜丫头,你这手艺从哪学的?哎呦我的娘嘞,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吃到这好玩意儿。”
他一直觉得供销社卖的糖和麻花什么的没啥吃头。
不就是甜滋滋的玩意儿么,那都是给女人们吃的。
但今天尝了姜晚星的果酱后,好家伙,他算是知道为啥女人们喜欢吃甜食了,有滋有味的,比烟强。
村长正咂摸着嘴里余味,忽然想起什么,忙看着姜晚星说道:“这东西你手里还有存货吗?”
“现在是夏天,果酱这种东西不能存放太久,现吃现做比较好。”姜晚星没把实底子交出去,留了个心眼。
村长一听,急忙又说:“我家儿媳妇正坐月子呢,小儿媳妇那边再过半个月也快生了,这一瓶也不够分啊,我想着你要是手里还有余货,花钱从你这再买一瓶。”
姜晚星一听。
眼睛转了转,心里立马有了想法,“做这个不麻烦,半天就能弄完,只不过要费点时间去供销社买蔗糖。”
“我最近没时间去供销社,下次去还得下个月休息呢。”
姜晚星刚刚思索了一番,供销社那边急着催订单,她送过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但现在,她挪到了村委,每天在杨红红眼皮子下面,现在她看自己不对付,万一要是暴露了创业的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愁着用什么法子光明正大去供销社呢,没想到村长这边就给她递枕头了。
一听这话,村长立马拍了拍大腿。
“这事儿好办,到时候我单独给你半天假,工分从我身上扣除,你尽管去,到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说着,从兜里拿出钱和票子放在桌子上。
这态度,是在告诉姜晚星,刚刚说花钱买不是嘴上说说的。
姜晚星也没不好意思,大方把钱票手下,心里美滋滋的。
有了村长这句话,村里的牛车她也能光明正大地去坐了,趁着这次机会,她得多存点物资。
这一下午过去。
杨红红发现旁边的姜晚星心情特别好,甚至还能听见她哼歌。
这可把她气得不行,死死瞪着姜晚星背影,要是视线能化为实质,估计就要被她撕成碎片了。
频频找姜晚星毛病,结果这人就想听不见似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反倒弄得杨红红像个小丑。
一直到晚上,大家伙都下工了,杨红红也没能让姜晚星当着村长的面儿出丑。
……
另一边。
霍沉野受村长任务,来后山上看水渠有没有挖通,却发现原本还潺潺不断的溪流,竟然干涸下去。
水位下去,干裂的地上鱼尸遍布,泛着臭味。
眉头紧紧皱着,许久也未放开。
看样子,这天是要旱了。
正准备回去告诉消息,远处突然响起树干被踩断的断裂脆声。
转头看去,霍沉野沉声道:“谁?”
“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天黑山上有狼,你自己看着办。”
一阵沉默后,周晓棠从树后面走出来。
眼神若有若无地撇着男人,小声说:“霍大哥,你别丢下我。”
霍沉野原本皱起来的眉头此刻都快要拧成麻绳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后山,除了他和几个猎户外,根本没有知道小路。
她一个刚来红旗公社的女生,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从山底下爬上来的?
想到这,霍沉野脸色莫名难看了很多。
周晓棠不明所以,还以为这是在担心她,笑得特别甜蜜。
半是撒娇半是自豪道:“我又不笨,怎么,霍大哥难道觉得从城里来的知青,都是不聪明的吗?
我有事找你,随便在山底下找了个小孩,给他糖,他就主动说带我进来了。”
霍沉野冷着脸,“你让小孩子给你带路?那个孩子呢?”
他语气很凶,脸色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下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