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看完全程，脸上表情冷得吓人，莫名有几分霍沉野的味道。

她有些疑惑，霍沉野是怎么知道小虎家事情的。

后来一想，书里他也是军人，回红旗公社是受了伤，看这样子，他很可能和小虎爸是战友。

想到刚刚王娇动手时的狠劲，姜晚星赶紧拉起怀里小虎的衣服。

下一秒，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小虎瘦得能摸到骨头，背部爬满紫红色抽打痕迹，手臂里面还留着指甲掐过的淤青。

新伤旧痕层层叠叠，布满这个小小身躯。

姜晚星的手都在颤抖，想到刚才王娇哭诉孤身女子带孩子的不易嘴脸，她就觉得反胃想吐。

“霍沉野，你快来看看。”她声音发颤，转头看向男人。

“都是她打的？”

“小孩子再调皮，也不会弄出这样的一身伤。”姜晚星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在场的大人都听明白了。

站在院子里的知青们脸色不咋好。

他们刚开始还在笑，以为只是普通的妈妈收拾孩子，毕竟他们小时候也会因为闯祸吃一顿竹笋炒肉。

谁也没想到，小虎妈下手这么狠，甚至之前还虐待这个孩子。

虎毒还不食子啊！

姜晚星把孩子抱起来，“这伤太严重，必须赶紧送卫生所去。”

“你去吧，李医生就住在卫生所，要是关门了你就敲门，王娇这边我看着。”

说着，霍沉野把手里的手电筒递过去。

姜晚星点头道谢，抱着小虎就匆匆离开了。

路上，小虎靠在她肩上，因为太疼，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似乎是害怕，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小声抽噎：“姐姐，好烫。”

小脸上全是泪痕。

“好烫，小虎烫得不舒服，难受。”

姜晚星抬起手，轻柔地给他擦掉眼泪，问：“哪里烫，告诉姐姐。”

小虎胡乱摸了摸身上，皮肤下面烫得在跳，可他不知道怎么描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里面有人在烧火烫小虎。”

姜晚星看着都觉得可怜，知道这是被打的原因，紧紧抱着他哄了又哄。

小朋友也坚强。

硬扛着不再喊痛一句。

卫生所果然关门了，姜晚星着急，手上还抱着孩子，只能用脚踢门。

吓得屋子里正在上厕所的李医生一抖，硬是夹断了慌忙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看清眼前景象，李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把两人迎进来。

他戴上听诊器，眉头高高皱起：“身上多处软骨组织挫伤，孩子还这么小，哪个王八犊子下得手？”

姜晚星捂着小虎耳朵，“是他妈。”

李医生眼镜后面的眼珠子瞪得浑圆：“造孽啊！我就说王娇这娘们心狠手辣，之前她大冬天让小虎上外面站着，浑身上下就一件单衣，瞅着老可怜了。”

虎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大人们动弹的嘴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刚刚被打又哭了好久，此时脸上特别脏，都画浑了。

拍了拍姜晚星的手，“姐姐，这个给你。”

说着，小手从兜里掏出来个小东西，外表彩色的，只不过因为刚才太混乱，糖衣已经脏了，里面的糖看着黏糊糊的。

小虎微微一顿，垂下脑袋。

闷声说：“这个不好了，配不上姐姐。”

“等哪天霍叔叔再给我糖，我不吃，攒下来给姐姐，好不好。”

小虎说得轻松，其实藏起来的脸上全是不好意思，姐姐是对他最好的人，身上香香的，不嫌弃地抱着他，声音还很温柔。

糖好脏，姐姐会不会生气？

姜晚星心一下子就软了，她长这么大，见过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和小虎一样的年纪，还在家长怀里撒娇卖萌。

而他却在看大人眼色，明明是个该被抱在怀里疼爱的小人儿啊。

姜晚星擦了擦眼角，伸出手揉了揉小虎的脑袋。

“好，姐姐也攒糖给小虎吃，好不好？”

不等小虎说话，站在一边的李医生突然张大嘴巴，捂着心脏，嚎了一嗓子。

“天杀的，这么乖巧的孩子，她是怎么舍得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