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晚星起得特别早，趁着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她暗暗记住昨晚弹幕说的玻璃厂地址，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终于找到了。

玻璃厂不太大，里面有几十个员工，全靠做罐头瓶子吃饭。

门卫是个中年男人，看到有个戴着纱巾蒙面的人走过来，立马站起来。

大声喊道：“哎，你找谁啊？”

姜晚星走过去，“大叔，我是附近的知青，想问问厂里能不能卖点罐头瓶子给我？我打算做点东西给父母邮过去，瓶子不容易撒出来。“

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

男人上下打量她几眼，见是小姑娘，语气柔和不少：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问车间主任。”

“不过厂里的都是大订单，你要是买几个，他们不一定卖，我带你进去问问吧。”

正说着，几个工人推着装满玻璃瓶从厂房出来。

路过男人的时候打了声招呼。

姜晚星眼睛一亮，快步追上去：“师傅，这些瓶子是刚做的吗？”

工人头也不抬，“给隔壁县城食品厂的，他们厂子做黄桃罐头，订了五百多个瓶子，这几天可把我们累坏了。”

“那你们是不是只接大单子啊？”

“那肯定的，我们厂长得算成本，上下这么多张嘴，接小单子就饿死啦。”

听到这话，姜晚星也没失望。

反倒一直看着推车上的玻璃瓶子。

就在弹幕猜测她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又突然说话了。

“师傅，厂子里有没有淘汰下来的？你能卖给我几个不？”

工人闻言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露出几分疑惑：“淘汰的？有是有，但都有瑕疵，瓶口不规整或者瓶身有气泡，做出来不好看，你要这些破烂干啥？”

姜晚星还是用刚才的借口。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我不嫌，就想拿来装东西，邮回去给父母尝尝。”

“这是我带的票子，师傅你看看行吗？”

看着姜晚星手里的票子，工人起了心思，厂里瑕疵的罐头瓶一堆，会分给工人，他手里就有好几个。

拿自己的瓶子卖，这可和厂子里没关系吧？

想了想，工人咬咬牙：“行，我这有三个，你看看够用不？”

姜晚星笑了，把票子递过去。

“够用，谢谢师傅。”

“那你跟我过来拿瓶子吧。”

直播间的众人看着姜晚星背影，陷入沉默。

【我想不通，你们不是说只有苏瑶晴知道厂子的地方吗？怎么一夜过去，姜晚星也知道？】

【不知道啊，作者也没交代那么多细节，可能女配找村民打听了呗。】

【别管那么多，姜晚星刚刚不是要找厂长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又不去找了，反倒跟个工人手里买上瓶子了？】

【楼上的，你是不是傻，人家厂长会见一个无名小卒？我看女配是个有智慧的，她是故意那么说，实际人的目标压根就不是厂长。】

【这么一解释就通了，到底谁传谣说女配是个蠢货？我看她挺聪明的，莫非之前是在扮猪吃老虎？】

另一边——

姜晚星没功夫看这些叽叽哇哇的弹幕。

她跟着工人来到休息室，一路上躲躲藏藏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特工接头。

“明人不说暗话，我家里罐子比这多，你要是以后还想要，就来找我，我叫刘明。”

刘明家六个孩子，光靠上班根本养不起，还想着去黑市做点生意，没想到今儿遇到姜晚星了。

他看出这姑娘说话半真半假，只不过他不多嘴。

毕竟万一以后还有合作呢？

姜晚星爽快极了，“行，以后有需要就来找你。”

刘明亲自把人给送出去老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声音：

“同志，你手里有没有布票？要是有，以后可以拿布票和我换，我家里还有一百多个瓶子呢。”

他家三个闺女大了，都知道爱美了，最近催着他裁新衣服。

姜晚星这回没直接答应，说等到时候再看看。

把瓶子放进布包里，刚回到村口，就看见一堆人围着，又哭又喊的，似乎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