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晓霞倒吸一口凉气,惊得整个人贴在柜门上,不可置信地盯着站在面前的人。
刚刚喊她没动静,她不是睡了吗?
而且走路还无声无息的,就差一点,自己就要被吓死了。
“晚星你……你怎么还没睡?”方晓霞喉咙发紧。
“我都要被毁容了。”姜晚星慢慢逼近,声音飘散,“哪里还有心情睡觉啊……”
“晓霞,你是不是在柜子里藏吃的了,不要这么小气,拿出来分享分享啊。”
方晓霞气得要死,她兜里比脸还干净,上哪能买来吃的?
她三番五次起夜,就是想趁着大家睡觉,把毒葛处理干净。
没想到姜晚星次次堵她,就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都快后半夜了,她连柜门都没拿开过!
方晓霞语气里带了些不满,“我哪有吃的,倒是你一柜子吃的。”
“醒了,赶紧睡觉吧,别盯着我了。”
说完,气哄哄地转身回床上。
方晓霞望着外面的天,心想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她一夜没睡,耽误了上工可不行,大不了再找个没人的时候,把那些毒葛处理干净了。
她打心里不相信,姜晚星这个只会爱美的蠢笨女人,会察觉到什么。
姜晚星回到床上,侧着身子,眸光直直落在方晓霞身上。
嘴角勾起弧度,反正她这几天不用上工,熬夜而已,对于现代人来说家常便饭。
翌日清晨。
屋子人都去上工了,姜晚星戴上纱巾,准备去村里坐牛车去镇上供销社。
恰好今天有个女知青身体不舒服,跟村长请了假。
她不担心方晓霞白天回来转移毒葛。
今天坐牛车去镇上的人不少,都是些村里婶子和小媳妇。
她们看到姜晚星来,明显愣了一下。
个个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际就差趴在姜晚星脸上看是不是真毁容了。
上了马车,一个大婶是急脾气,率先开口:“姜知青,你这刚从医院回来,怎么又去镇上啊?”
姜晚星笑着回答,“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至于买点什么,可一点没透露。
一直到镇上,姜晚星都没再开口说话,下了牛车第一个没影。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她伤心过度了。
看当事人不在,几个老娘们开始七嘴八舌嘟嘟起来。
大有要把姜晚星祖坟都说一遍的架势。
……
来到供销社,可能因为是工作日原因,里面的人不怎么多。
见有人进来,百无聊赖的售货员还搭腔了句欢迎。
姜晚星随意逛了逛,在南边玻璃展示柜看到了苏甜甜说的羊奶皂。
除了羊奶皂,也有肥皂和香皂。
一般都是城里人才会来买,乡下人觉得这东西不大点一块,买回去日子还过不过了。
看姜晚星逛了半天,有个中年售货员走过来:“丫头,要是喜欢,可以拿出来看看。”
“行,你把这几块都拿出,我看看。”姜晚星想,她还是买几块回去观摩观摩,攒点经验。
味道就是标准的羊奶味,不浓,淡淡的。
有好几个牌子,应该是这个年代值得信赖的。
姜晚星买了三块不同牌子的,售货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爽的,不由看向姜晚星戴着纱巾的眼神带着探究。
“丫头,你买这么多羊奶皂都是自己用吗?”
“嗯,挨个试试,没准对我有用呢。”说着,姜晚星下意识摸了摸纱巾,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这演戏。
纱巾薄,售货员仔细一瞧,看到了藏在下面的红痕,立马明白了。
“大姐,我听别人说这有棕榈油,我也买点。”
售货员也没怀疑,以为姜晚星这是从哪听说的偏方,小姑娘爱美很正常。
姜晚星没买太多,买了半斤的棕榈油就回去了。
毕竟买多了要钱,她现在要精打细算,不能啃老了。
回牛车路上,路过国营粮店,拿出几张粮食票,买了些玉米饼子和白面馒头。
刚出炉的,姜晚星赶紧放进包里放好。
回到牛车上,从兜里掏出来两块奶糖递给赶车的大爷。
她记得,这个大爷家有个三岁的孙子。
“孩儿,这太金贵了,你拿回去,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