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不以为然,认真道:“比起那等处处留情之人,我只与一人交付真心,付出的要少多了。”
深浅程度不一样,哪里是人多就能取胜的。
不过以他看,宋家丫头是个好的,他的这个弟子也是个好的,那就不会有什么风险,小老头心中认同,面上冷哼:“随你。”
去应天府求学是大事,陈易和徐先生打了招呼便回了宋家。
宋父一见陈易,就眉开眼笑起来。
十多天过去了,宋父还觉得自家女婿中举跟做梦一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头一回做不到未雨绸缪。
他根本没有想过之后。
听完陈易和徐先生之间的谈话之后,宋父终于冷静下来。
“瞧我,最近是被恭维糊涂了,都没想到这些,还好你师父……”
“师父?”宋父抓住了陈易言语中的重点。
“徐先生认你做弟子了?哎呦,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这拜师礼还没准备吧。”宋父站起身来,急匆匆就要往出走。
其实到了现在,宋父也不知道徐先生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的是,他女婿能中举,可以说全部都是徐先生一人的功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一旦做了师徒,关系便密不可分。
陈易连忙把岳父拦住,说已经拜过,至于拜师礼那些,他跪着敬了盏茶。
宋父难得对自己的亲亲女婿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随便,我们做长辈的应该一同见证才对。”
说是这样说,但宋父也知道徐先生脾气古怪,便不再说什么。
“不过明年春闱参加一下嘛,又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东西一回生二回熟,也为下次做个准备。”
钱就更不是他这个女婿该担心的事了,只有穷秀才,没有穷举人,要不是女婿自身有成算,短短十几天都能富得流油了。
宋父想到了廖岐,说:“这廖举人也是个心性坚韧的,前些日子县里富商往廖家送钱送地,他全都拒绝了。不过他那双父母,还有弟弟,是不太顾念他的。”
宋父又开始笑,“还好有陶家小子在。横得很,廖举人不方便说的话,他是张口就来,把他的父母兄弟骂了个狗血喷头。”
“最后廖举人一锤定音,直接对着那些个送礼的人说,他和父母弟弟都不熟,想通过他们来走他的路子,不可能。”
陈易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神色有些不好,也觉得廖岐有些冲动。
他能做到片叶不沾身,是因为有岳父给他拖底,否则怎么有财物支撑他继续苦读三年?
一边读书一边赚钱,那不可能。
进士是什么很容易的考试吗?非得全身心的投入才有可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陈易又和宋父说了几句,便去找廖岐了。
廖家人多,二人便去了街上的一个茶馆。
陈易开门见山,廖岐了然,慢慢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中了举人之后,无论是教书,还是补个官儿,都容易许多,境况总是比身为秀才的他要好上太多。
“我想尽快脱离家中,让我的妻女舒适一些。我不及你,但也算是个年轻的举人,四十少进士,我有的是时间。”看陈易脸色不好,廖岐就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