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把人按住。
这时陈易道:“我爹娘会答应的,我会说服他们,我不会叫你空欢喜一场。”
宋栀口是心非:“谁欢喜了。”
我欢喜我欢喜啊!宋父内心嚎叫着。
陈易想了想,说:“我先送你回房,然后去找我娘说这件事。”
宋家的那些族亲们过来的时候,宋母吩咐了身边的吴妈妈把王氏和陈宛请到了后院,没办法,她再不舍得亲家这个“得力干将”,也不能在宋氏族亲在场的场合下把人留在身边帮她。
可王氏哪里坐得住。
这么大的事,她儿媳妇肚子里还有她的乖孙,之前就动过胎气,哪里经得起再动一回?
陈宛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事的大小,见她娘坐立不安,说:“三哥,三哥最聪明了!”
王氏笑:“就你鬼机灵是不是?你三哥再聪明,也没用……”
但万一有用呢。
就算没用,儿媳妇看到他,心里也能安定些。心里头安定了,人就稳得住。
王氏当即便拽着陈宛的手腕出了门。
这日县学当值的门房正是不久前吃了陈易给的喜糖的那个,一听王氏说是陈易的娘,门房见她神色焦急不似作伪,便冒着被教谕训斥的风险打断了课堂。
白教谕确实不耐,但通情达理,陈易的母亲他见过,并不是无理取闹不知轻重的无知妇人。
陈易告了假,往宋家走的这一路上王氏把事情原原本本和陈易说了一下。
县学和宋家离得近,到宋家门口时,陈易对他娘说:“我有解决问题的法子,事后会同您交代清楚。”
王氏当即点头,解决眼前的问题最重要。
但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法子!
客院里,王氏瘫坐在椅子上,脑仁像是被铁锤打进了几根钉子一样疼,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想不通。
她再次确认,实际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你说要把你的第一个儿子记在宋家?”
陈易并不把这一问当成什么机会,只想把话说得再清楚点:“是,而且并非是为了解宋家的燃眉之急。”
他把宋家近年来因为宋栀家里财产继承而闹出来的事和王氏讲了一遍,又和他娘确认了一个问题:“娘,张家大哥前些日子离了赵家镖局,这事儿您知道吧?”
王氏当然知道,但她现在没法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和张家大郎又有什么关系!”
“做镖师危险,但报酬不菲,张家大哥在赵家做了有七八年了,为什么不做了?据我所知,是和宋家有关。”
蜀锦的名声太响,简直是下次或者下下次皇商选拔赛的前哨战,宋父得了份额要前往蜀地的事情不是秘密,而取消行程,有心之人自然知晓。
“弟妹家以后还用赵家走镖么?”端午假期前,陶望清和他谈论有的没的时,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陈易被陶望清问得一愣。
陶望清见状,又唰的一下,展开了他那个破折扇。
“我是听进去了你的话,这些日子我光闷头读书了,一个狐朋狗友都没见过。”
“礼尚往来,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
陈易点头,反正也是闲聊,没什么不能听的,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他很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