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墨染姑娘一杯。”杨暄向墨染举起酒杯。
“早知道你在,我就不带酒来了。”她晦气地说。
王纪早听闻墨染脾气大,但这是他第一次见,果真是张狂。
像极了多年前认识的两名女子。
好巧,那两名女子是杨暄和沈凌云的夫人,难怪二人如此包容她。
其实,他也喜欢,尤其是那位白姑娘。
文采卓然,性情爽朗。
杨暄:“”
夫人一如既往的喜欢怼我。
“墨染,不可无礼。”沈凌云温柔呵斥。
她转头对沈凌云灿然一笑:“好吧好吧,反正有你在,他不敢怎么着我的!”
墨染不情不愿地吃下了杨暄敬的酒。
虽然她神态不情愿,杨暄依旧淡淡地勾了勾唇。
夫人的确是有点天赋在酒上的,他还记得在杜府,夫人调制的寒松酒,这酒味道极好,却无几人知晓。
他突然灵光一闪:或许可以将寒松酒送与圣上,既稀奇,又无需费太多银子!
此酒的配方他记得,夫人调制过多次,他每次都跟在身后帮忙。
更何况,他过目不忘的。
杨暄不禁苦笑:夫人总能帮到夫君。
他抬眸望向墨染,她正埋头吃着几案上的抹茶糕。
夫人最爱吃抹茶糕了。
感觉到一束目光照在头顶,墨染头皮发紧,她无需抬头,也知道目光投来的方向。
她心想: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男女宾客皆在,不适宜玩的太乱,众人提议行酒令,墨染压根不会。
加上杨暄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幽深如寒潭,她很不自在,跟身上扎了冰碴子似的,坐立难安。
“墨染有些醉了,头晕,想去院中散散步,失陪了。”
王纪:“是否需要为姑娘备一间厢房,好好歇息一番?”
墨染摆了摆手:“多谢王公子好意,不用了,如此春色满园,不赏可惜了。”
王纪颔首:“也好,今日院中掌了灯的。”
她揉着额角借口醉了去院子里逛,沈凌云不放心,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了走。
“哇,没想到王家后院这么漂亮!这片牡丹开的真好!”
她凑上去闻了闻:“好香啊!”
她在长安盘下酒楼后,在附近租了个院子,挺宽敞,主人家急着变现,价格低廉,性价比超高。
但与王家庭院相比,那就只能算个茅房,不愧是长安望族啊。
墨染的心思很快就被院中景色吸引,将杨暄抛却脑后。
有沈凌云在,杨暄不敢动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沈凌云是大理寺的,但杨暄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家又只手遮天,按说不应该啊,但他却不敢跟沈凌云叫板儿。
嘿嘿,没想到碰上了这么大的靠山!
墨染心下愉悦,笑着看向身旁的沈凌云。
“凌云!”
墨染转头,却见他似乎在走神。
沈凌云时常觉得白玉阙并不是夫人的真面目,相由心生,白玉阙的面向不是活泼之人。
此前夫人醉了之后常说她想回家,沈凌云带她回了白府,她并未有丝毫开心。他觉得夫人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
夫人消失的几年,难道是回家了吗?
如今的墨染,张扬明媚的容貌与性子相符,像极了夫人。
沈凌云正在思索着墨染是不是白玉阙,恰好听到她的声音,转头就见到她清澈明媚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