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靠男人起家”“孩子父亲不明”“品牌造假”的质疑贴早已在论坛和社交平台上翻了几十轮。
她一条都没回应。
不是她默认,而是她太清楚,回应只会把火点得更旺。
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几句话弄得崩溃的人了。
可她心里并非毫无波澜。
当她看到有帖子翻出她当年在m国租住小屋的照片,说她是“靠一夜关系才换来资源”,说她是“打着女性独立的幌子,实际不过是情感依附者”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几秒。
她不是为自己愤怒。
她是替那时候的自己难过。
那个刚刚生产完一个月,顶着贫血和轻微抑郁症,抱着孩子挤地铁、赶项目、熬夜画图、靠着一杯冲泡粉撑过一天的人,被一个个键盘上的匿名账号,用几句话彻底抹掉了所有的努力。
她当年做的所有努力,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名声。
是为了活下去。
她一边走出过去的阴影,一边还要抵挡每一个陌生人随口扔过来的石头。
她现在想明白了—别人不在意你有没有哭过,他们只在意你站得够不够直,摔得够不够狠。
手机响了一下,是何曼曼。
【已经确认,胡金华那边收买了三家营销号,其中一家是专门负责“孩子父亲”这个点的!】
【她们要动你最软的地方!】
安然盯着那行字,手指有些僵。
她打字:
【准备回应吧!】
【明天下午我自己开一场发布会!】
【不等她们了,我来讲清楚!】
何曼曼很快回复:
【你确定要亲自讲?你可以交给我们团队处理!】
她只回了两个字:
【我讲!】
她不再想把自己藏在幕后一层厚厚的光环里。
她要把所有伤口揭开,让那些躲在屏幕后嘲笑她的人看看—她的每一道疤都是她活下来的证据,不是羞耻。
她放下手机,回到桌前,点开早就写好的一段发言草稿。
那是她几个月前随手写的,只写了几百字,一直放在文档里没打开过。
今天,她把它拽出来,补上了结尾。
末尾,她加了一句话:
【我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谁为我铺过路。
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创业者,一个被伤过却没有倒下的女人。
我不能让孩子看到谎言横行,却没人站出来说一句实话!】
她保存好,把文件命名为:安然2024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
她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同一时间,傅衍慈坐在家中书房,桌上摊着厚厚一沓他刚收到的内部资料。
他的团队查到,胡金华和柳含烟这次不仅仅是个人操作,她们背后有人支持,一家老牌财团正在试图以这场公关风波为切口,打压ar的国际合作。
他看着那些名字,眼神越发阴沉。
那份财团的名单里,有好几个,是他以前点头支持过的对象。
曾经是他圈子里的“盟友”,现在在他转身后,开始一刀一刀往安然身上捅。
他很清楚,若不是他和安然之间的关系早被媒体盯住,这次他们不会选她。
他们是冲着她脆弱的身份来的—一个单亲母亲,一个女性创始人,一个不肯靠任何人,只靠自己一路打拼出来的品牌掌舵者。
这样的人,太容易被攻击。
只要抓住一个点,就能让她在公众面前千疮百孔。
他把文件重重摔在桌上,拨通助理电话。
“给我约秦耀东!”
“那是ar新一轮融资背后的出资人之一!”
“他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摇—我会让他知道他在圈里哪怕多一个呼吸都是我给的!”
助理顿了顿,小声问。
“那安然那边……您要不要出面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