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安排上是几点?”
“七点二十,主办方说希望您在开场前到场!”
“行,按原计划!”
“需要我替您挡酒吗?”
“不用!”她站起来,把外套穿上。
“我自己能处理!”
“那我让司机备车!”
“嗯!”
她刚要走,忽然又停住,回头。
“会议材料留两份备份在酒店,电子稿发我邮箱,我怕晚上临时谈合作!”
助理点头,记在本上。
“好的!”
安然出了门,一路走过展馆后台的通道,安静又快速。
身后传来一两声打招呼的声音,她只是礼貌地点头,脚步没停。
她没时间寒暄,也不想社交。
她现在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拒绝,不亲近,给足面子,但绝不掏心。
她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
不再随意对谁好,不再对谁抱有希望。
晚宴举办在巴黎老城区一栋翻修的古典建筑内,水晶吊灯、手工雕花墙面、定制长桌,一切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她在门口被主持人引入主桌,媒体镜头随即聚焦,闪光灯一阵一阵,她坐下那一刻,笑容完美,举止得体。
“安总,这次ar品牌的设计真的震撼了我们整个欧洲圈!”坐她旁边的是一位德国珠宝集团的执行总裁,眼里全是惊艳。
她微微一笑。
“谢谢认可,团队也付出了很多!”
“您个人也太厉害了!”对方举杯。
“敬您今晚!”
她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喝得不多,一口就放下。
对方看她一眼。
“不习惯红酒?”
“最近胃不好!”
“太辛苦了吧?”
“习惯了!”她说得淡然。
桌上有几位同行纷纷上来搭话,赞她的风格新颖,赞她把东方情绪表达得极致,赞她把女性的力量用作品表达得很有分寸。
她应对得体,没有任何破绽。
直到宴会中段,她起身去洗手间,终于抽出一点时间喘息。
镜子里她的脸苍白,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
她洗了把冷水,拧干纸巾贴在脸上,闭着眼站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门被推开。
脚步很轻,是高跟鞋。
她没回头。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对不对?”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