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这种沉默的坚持,让她愈发不敢靠近。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靠过去,就是另一次坠落的开始。
她已经没有第二次碎掉的资本了。
她合上手机,继续喝汤。
吃到最后一口,她才注意到保温袋的夹层里还有一张纸,折得整整齐齐。
她抽出来打开,是一页便签。
【安然,我知道你不需要谁撑腰,可你累的时候,至少可以靠着我歇一会儿。
我在你后面,不动。
—mark】
她手一颤,险些把纸掉地上。
她没哭。
只是那种压得人胸口发闷的酸,瞬间涌了上来。
她缓缓地把纸折回原样,重新夹进了袋子,站起身去洗碗,水声哗啦啦响着,把所有情绪都遮盖了。
同一时间,傅衍慈坐在办公室,桌上摊着的是一叠合作协议,他却一眼未看。
他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连续刷新安然的行程五遍。
他不再去她楼下,不再出现她的每一个场合,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怕。
她眼神太冷了。
她看他的那种平静,不是生气,不是怨恨,而是毫无情绪的拒绝,像他已经彻底从她的世界里被删去。
他原本以为她还会有一点动摇。
他以为,只要他站在那里,她终会再看他一眼。
但她没有。
她从头到尾没有看他。
连在大厅见到他,也只是发了一句。
“他不会等太久!”
那种确定,不像是在说一个人,而是在说一个影子。
她早就把他从她生命里当成了过去式。
他喉结动了动,心口沉得像灌了铅。
助理推门进来。
“傅先生,董事会议定时间已经改到三点,老董事那边还在等您的确认!”
他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了,晚点过去!”
“还有……ar品牌的巴黎首展,您需要订票吗?”
他顿了顿。
安然要在巴黎开全球首展,他早就知道。
她一个人把ar从一个连页面设计都做得捉襟见肘的独立品牌,做到了现在与欧洲三大珠宝设计机构并列。
她曾经问过他一句话。
“你觉得我能做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