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在副驾驶，抱着包坐了一路。

临下车前，她小声问他。

“你会想我吗？”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你才离开几个小时，有必要吗？”

她愣了愣，然后低声笑了。

“好吧，是我多想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傻。

总想在他冷漠里找一点温度，可那点温度，她用尽全身力气也点不起来。

她靠在阳台栏杆上，喝了一口咖啡。

手机响了，是mark发来的。

【你今天几点出门？我送你！】

她想了想，回：【九点！】

【早餐我顺便带上？】

【可以！】

她点了发送，把手机收回口袋。

她不是刻意给他回应，只是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他在。

习惯了早上有热牛奶，晚上有一句“早点睡”，习惯了每当她沉默太久，他就会发来一句“我不说话，你能说吗？”的关心。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应付那些忽冷忽热的情绪波动了。

她现在只想稳定，哪怕只是短暂的平稳，也足以救命。

另一边，傅衍慈坐在车里，副驾驶放着一袋热包子和一杯咖啡，是他亲自去她常去的那家早餐铺买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些。

安然已经很久没有吃他带的任何东西了。

上一次他尝试送她一杯豆浆，她只扫了一眼就说。

“我不喝了，太甜！”

那句“太甜”，明明是平常语气，可落在他耳朵里，却像是一句“你太晚了”。

他把包子放到车里，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坐在她楼下，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那扇熟悉的窗。

灯亮着。

她起床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笑里没多少情绪，只是自嘲。

他每天都来。

从第一次被拒绝到现在，他每天都会来她家楼下坐一会儿，哪怕一眼也看不到她，他也坐着。

他没想过她会原谅他。

他只是控制不住想靠近她的世界。

哪怕她再不属于他了。

手机震了一下。

是助理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