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权没回答,但下一秒,另一只手也摸上她的手腕,似要摘下手链。
不会吧?
他就那么喜欢,还要动手抢?
江明珠连忙伸手,抓住手链的另一端:“这是表哥送……”
“啪嗒嗒!”
银线断裂,红色珠子落了一地。
江明珠瞪大眼,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
她明明没有用力啊,怎么就断了?
萧晋权扯了扯嘴角:“可惜,质量太差。”
江明珠:“……”
“回去吧。”萧晋权说完,便转身从山洞走了出去。
江明珠却没有立即走,一方面怕和他一前一后出去,叫人看见,惹人猜忌,另一方面,表哥送的手链,她可不能真就这么丢下不管。
此前她嫌手镯太沉,戴过几次便没怎么戴,表哥虽然没说什么,但今日又送来轻巧的手链,便知道他显然是在意的,若是日后不见她戴这串手链,怕会多想。
想到这,江明珠叹气地弯下腰,开始在黑黢黢的山洞里来回找散落在四周的珠子。
幸亏有一个丫鬟恰好路过,帮她一起找,只是两个人辛辛苦苦捡了良久,最后也只捡回十七颗珠子,还有一颗怎么也找不到。
和谢家丫鬟道过谢后,江明珠便回了宴席,结果就看见萧晋权此时人畜无害的模样,正与太子表哥聊着什么,彼此脸上露着心知肚明的笑意。
萧晋权的五感一向敏锐,几乎是在瞬间,察觉到她的归来和她探视的目光,并下意识朝她回看过来。
那眼神,像是在看晚归的妻子,疑心她又在外面见了什么野男人一般,为何晚了他这么久才回来。
江明珠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连忙收回视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醒醒,别做梦了。
其实,她也不是没察觉到萧晋权刚刚是故意扯坏手链的。可她不敢自作多情,觉得他是在吃醋,想来想去,只有可能一种可能——他是蓄意报复,报复她几次三番地打扰他和谢宛芸的约会。
谢良安作为婚宴主角,敬了一圈的喜酒后,终于来到萧晋权和太子这一桌。
说实话,就冲太子坐在这,他是一点也不想来,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过来。作为男人,若说不在意自己的妻子曾经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是不可能的事。
可偏偏他的准妹夫,萧晋权也在这里。
有些话,他今日必须问清楚,便只能举着酒杯过来。
敬完一杯酒,他才施施然开口:“萧世子,你想推行的政策,在我父亲助力下,如今在各州县都有条不紊地实施下去,不仅深得民心,还获得圣上赞誉,可谓官途恒通,只是不知道你的婚事,准备何时定下?”
萧晋权给饮空的酒杯又斟满酒:“已经给父王去信,正等他的回复。”
燕王妃不愿他和谢家联姻,一直找各种借口推迟合八字,下聘,他只能写信给燕王,由燕王去和燕王妃说。
当然,他也可以求助在京城的外公,远比他找远在峣州的燕王更快解决问题,可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写信去峣州。
一来,不想麻烦外公,二来,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筹谋。商会的账本还没有拿到手,在没有彻底砍断燕王妃的财路前,他对成亲这件事,本身并不着急和热衷。
谢良安听了,眉眼刚舒展开,眼角余光就瞥见萧晋权腰间缀着的玉佩,不由问:“这枚玉佩上的丝绦,编织得极为精巧别致,不知是哪个爱慕萧世子的女子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