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表哥看上眼,我送都来不及,谈什么借。”江明珠笑说,又趁此提了一个要求,“我想考女官,可十三经和策略,学的最差。你方便抽空教教我吗?”
这等小事,赵任渊自然答应,和表妹约定时间后便离开相府。
江明珠收好桌上练字的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萧晋权现在写的是隶书,和她不一样,却在赏花宴上那么关注她写的字,该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这么猜,还有一个原因。
她在乞巧节弹唱的歌,是她的兄长为她谱的曲,填的词。兄长说,她想吸引萧晋权的注意,便不能弹那些世人都听过的名曲。
可惜她好不容易学会,也就第一次弹唱时,叫萧晋权多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后来的日子,她再弹,他也只当鸟叫,只要不夜间吵他睡觉就行。
按理说,现在的萧晋权也和其他人一样,是第一次听这曲子。可偏偏那天她弹错一个音,别人都没有发现,就他发现了。
为验证这个猜测,江明珠翌日一大早便去了燕王府。
燕王妃听她来找萧晋权,原因都没有问,便让人带她过去。
江明珠跟在丫鬟的身后,穿过花园,又走过一条抄手游廊,正奇怪这路并不是通往萧晋权住的抱朴堂,人就已到了西跨院的校练场。
刚跨过垂花门,便看见萧晋权光着上半身,宽肩蜂腰,挥舞着手中巨刀,似乎刚结束晨练。
时值孟秋,又是早晨,天气并不热。
可他却因为练功,出了一身的汗,连衣服都穿不住,脱了丢在一边。
汗湿的白色练功裤紧贴玉蟒缠峰的腰线,轻薄贴身的布料隐约透出他结实的大腿肌肉……
看得江明珠脸颊发烫,都能烧开水来。
此刻从他额角,胸肌上滑落的汗珠,像极了前世那一夜,他身上的汗。只是当时那些汗最后都落在她的脸上……
江明珠不敢再看,连忙闭起眼睛。
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燕王妃算计了。
萧晋权在练功,燕王妃不可能不知道,不提前命仆人过来告知萧晋权,让他穿好衣服接待她,便是存心要让她看到。
大邺男女之防再不严谨,也不至于能宽容到允许她一个女君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瞧外男的身子。
萧晋权发现来人,放下手中刀,清楚若非是燕王妃的意思,她到不了这。
他心如明|镜,大步走了过去。
朝霞中,江明珠穿着金缠枝牡丹缎面的襦裙静静地立在海棠树下,双眸紧闭,睫毛一颤颤的,透露出她的紧张窘迫,两颊浮现出淡淡的羞红,更添几分娇俏。
她看不见,从脚步声判断他已到面前,连忙道:“我刚到,什么也没看见。”
“你来做什么?”
“今日是萧世子诞辰,祖母让我送一份贺礼。”
“我从来不过诞辰,回去吧。”
江明珠一愣,意识到不对劲。
上一世,他明明不是这样态度,他待她和待谢宛芸至少表面上并无不同。不若这样,她也不会犯傻,一门心思要嫁给他。
只是婚后,他似乎因为娶她娶得心不甘情不愿,加上谢宛芸成了弟媳,才开始对她横眉冷眼,就像此刻这样!
她猛然睁开眼:“你都记得,你果然也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