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靳！”

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沈枝意正了神色开口：“你是在逃避吗？”

“我？我有什么可逃避的，我是真的有事……”

“既然没有想要逃避，那就那里也不要去，听我说完”

沈枝意没给他找借口的机会：“耶律靳，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不是吗？”

耶律靳身形一僵，他本就竭力想要在沈枝意面前证明自己的成熟可靠，几乎已经成了习惯，心中又怎么会没有丝毫犹豫。

沉默片刻，他好像终于败下阵来，连肩膀都垂了下去。

“算了，有什么想要同我说的，一并说了吧……”

眼看面起这人垂下眸子，语气故作轻松，可藏在身侧的手却握紧了拳头，沈枝意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本不想伤害耶律靳，这才一直拖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想着这样就能够让他心中的懵懂逐渐被时间冲淡。

可却没想到，却拖，对他的伤害便会越大。

事到如今，便也不得不痛快说个清楚。

“我已经答应陆定渊了”

她斟酌着开口，话到嘴边的时候，却仍旧有些不忍心说出口，只好换了种方式：“今年除夕，我不能在这里跟大家一起过年了，要回京城去跟他一起”

“你……”

耶律靳骤然抬起头，他欲言又止，看向沈枝意时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你就真这么狠心，为了他，连古兰朵、连父王母后都抛下了？！”

“或者……你就真这样讨厌我吗？连除夕都要逃走，若真是这样，那我走就是了！”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沈枝意皱着眉，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耶律靳，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你很好，我也很好，可这不代表我们就要在一起”

“做家人不是也很好吗？人世间的感情不是只有一种。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你以后也会遇到更好、更值得你去爱的人，又何必为了这一朝一暮伤怀呢？”

“家人……不过是敷衍我的托词罢了”

他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争宠失败的孩子，瞧着有些委屈。

沈枝意还想再说，却见他眨了眨眼，似是终于冷静下来：“罢了，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怪我自己不该留那么多的期待”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

沈枝意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仍旧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若是先认识你的人是我，那你会不会也像爱上他那样……爱上我？”

耶律靳的目光死死看着沈枝意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的眸子里生生瞧出一个答案来。

沈枝意顿了顿，目光却没有丝毫躲避：“耶律靳，感情里，是没有如果的”

她想，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更不论是何种身份，她大概都会一次又一次沦陷在名为陆定渊的浪潮里，无处可逃。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耶律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搓了搓脸，再回头时，便好似终于放下了这个心结：“那就祝你幸福，还有，回去告诉陆定渊，若他敢对你不好，莫说我了，西域的百姓定然第一个不答应！”

“好”

沈枝意不由得失笑：“我一定一字不差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