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爱喝酒,她只是害怕,很慌,只能喝点酒,糊涂了,脸皮容易厚一点。
谢长宴说,“我也不喜欢,但是应酬的时候没办法。”
说到这里他翻身过来,隔着小小的谢承安看向夏时。
看的也不清楚,灯关了,只能透过窗帘缝隙进来的一点点亮光看到她的轮廓。
她也是平躺着的,说话的声音淡淡的,“那你岂不是很难受,经常要应酬,经常得抽烟喝酒。”
谢长宴说是,想了想就问,“你以前会跟着你爸出门应酬吗?”
“不会。”夏时说,“他都是带着夏令。”
需要带家人出席的场合,他要么是带曹 桂芬,要么就是带夏令。
所以曹 桂芬在富人圈吃得开,夏令在那些千金小姐中也混得不错。
只有她不上不下的。
四年前的那场酒局,是夏友邦第一次提出带她出席这种场合,当时快到她母亲忌日了,她还以为她的渣爹终于良心发现了。
结果是她高估了他,她那渣爹的良心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喂给那对母女了。
谢长宴又问,“你父亲跟你母亲感情不好吗?”
“好。”夏时回答,“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很好。”
要不然她母亲病重,他一直床头床尾的照顾,才没人察觉不对,都以为是他真情流露。
不过夫妻几载,感情肯定还是有的,只是本就轻薄,就更是经不住枕边风。
曹 桂芬刚嫁入夏家那几年,挺会演的,夏友邦在场的时候,她表现的视她如己出。
以至于有次夏友邦喝多了,还抓着她的手哽咽感慨,说让她受委屈了,应该早点娶她进门的。
新人的枕边风将残存的旧情吹没,她这个旧人留下的孩子,自然也就没了分量。
后来她和曹 桂芬起了几次冲突,前一秒曹 桂芬在她面前还狰狞着一张脸,下一秒夏友邦出现,她马上梨花带雨。
于是她那个渣爹看她越来越不顺眼,最后甚至是厌恶。
夏时说,“他们夫妻情浅,我们父女情也不深。”
说完她转过头,才发现谢长宴一直看着自己。
黑暗中虽说看不清,可还是让她不自在,她岔开了话题,“你总问我的事儿,也说说你呗。”
她直接问,“你和沈小姐,当年真的要订婚吗?”
“真的。”谢长宴回答的挺干脆,并没有想藏着掖着,“酒会过后,两家会官宣。”
“所以真的是我把你们俩给耽搁了。”夏时说完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抱歉,可是这个事情又不怪我。”
“没事。”谢长宴说,“也挺好的。”
他缓了口气,“本来也不想订婚,不过是两家有一些利益上的考量。”
结果没成,也挺好。
“那这四年。”夏时说,“是因为安安?可我看沈小姐并不介意。”
“不是。”谢长宴说,“有些别的事情。”
他不太想提,很反感,“反正就是因为一些事,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这话说的有点重。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沈念清。
夏时坐了起来,“那还挺可惜的,沈小姐条件那么好,你们又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谢长宴都笑了,“你懂什么?”
夏时嗯一声,“是不太懂。”
她不想说了,主要是困了,“行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她下了床先一步离开。
谢长宴等了一会儿也起身,给谢承安盖好了被子,慢慢悠悠下楼。
等他进房间,浴室那边的水流声还没停。
他已经洗过澡了,直接过去躺下。
夏时洗完澡哼着曲儿出来的,看样子心情不错。
只是等她走到床边,曲儿就停了。
谢长宴看着她,“怎么了?”
夏时抿着唇,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我不太舒服,全身都疼。”
谢长宴躺下来,“我今天也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