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那你……”
“我只是单纯不想当阮家的人,我只是时观知。”
阮天心情复杂,曾经极力讨好全家的人,曾经那么开心找到亲生父母的人,竟然要彻底和他们脱离关系。
“这样做皇上怎么想。”阮天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前程,阮家的未来。
“这不是我要管的,理由你自己想,但不能泼我脏水。如果你不照做,我们就鱼死网破。”
她知道他怕这个。
阮天沉着脸,咬着牙:“好,这可是你自己求的,别后悔!”
“另外……”
“还有?”
时观知不理会他的不满和打断,继续道:“禁止白文再进入阮家,他付钱未上的课我自有安排。如有需要,出嫁前我会跟你要人用,不得拒绝。”
阮天松了口气,只是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不过他还是有些狐疑。
她喜欢白文是阮家所有人都知道的,还因为同情,让自己当年一口气付了两年的教书钱,怎么就突然对他这么不友好。
“我都答应。你准备三天后出嫁。”
阮天转身就走,打开门让外面的阳光照进祠堂一半,阳光的界限刚好停在时观知的脚尖前。
她抬起头跨过去,走出曾经自己的长眠之地。
回到她住得院子,看到院门口站着白文,他的目光落在路的尽头,似乎盼望着什么。
让他疏离的文人墨客感减轻不少。
时观知清楚,白文在等能不能看到阮梦蝶。
她曾经在选教书先生的时候,从一堆老者中一眼注意到他,年纪轻轻就有能入选的学识,疏离但不审视的目光让她更敢亲近。
他穿着一身廉价布衣,说很需要这笔钱,就像曾经的自己。所以她选择了他,并在教书过程中被他所吸引。
她及笄那天,暗示他自己可以嫁人,表明不怕吃苦。
可是自己不管暗示明示多少次,白文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自己好好学习。
自己以为他是觉得两人的身份差距,所以不敢越雷池半步,对他更是怜惜和喜欢。直到一次看到他偷偷绘画阮梦蝶的画像,笔尖仿佛他的爱慕一般勾勒着她的美丽。
那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他。
她不甘心,家里人更喜欢阮梦蝶就算了,输给时间她认了。可是白文是自己先遇见的。
她觉得姻缘需要拼搏一把,所以打算从白文的家里开始拉关系,并打听他的喜好。
于是她偷偷跟踪白文回家,在路上却看到他似乎遇到熟人,对方一开口便让自己茫然。
“少爷,你还要去阮家多久,老爷那边怕是要瞒不住了。您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
“再等等,等她出嫁,我就放下。”
“哎。那阮观知小姐您也要处理好,虽然她……但至少她是阮太傅的孙女,商不与官斗。”
“她自己擅自喜欢我罢了。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多恐怖,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爱人。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要不是为了留下强忍着,我真的要吓得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