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就是你!”
周颜愤怒至极,“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生出司靳修这不伦不类的怪物?你告诉我,他算我弟弟还是儿子?啊?要不是找不到机会,我早就弄死你了,你不配做父亲,更不配活在世上!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扔去喂狗!”
她声嘶力竭,愤怒的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锋利的刀刃在黑夜中,泛着森森的寒光,映亮了她恨的得几乎扭曲的脸庞。
司宴臣惊的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虽然只有五岁,可过慧的早熟让他全都听懂了。
别墅的佣人,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迅速赶过来。
“老爷?”
“您没事吧?”
敲门声紧而急促,周颜慌乱的又捅了老爷子一刀,接着割断自己手腕的血管。
这时候,她已经疼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豆大的冷汗不断的从额头往出冒。
“阿颜!”
“你别做傻事!”
老爷子着急的往起爬,想要阻止周颜。
周颜迅速往后退,身体靠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手里的水果刀捅进自己的心脏,不断的搅动,鲜红的血淌红了她身上白色的睡裙,淅淅沥沥的落到地上,整个房间弥漫着骇人的血腥味。
司宴臣吓的浑身发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老爷子捂着鲜血淋漓的胸膛艰难的坐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外面大喊:
“来人!”
“快来人!”
“叫救护车!”
陈管家带人破门而入,周颜笑的开心肆意。
“司霆霄!”
“我恨你!”
“你永远别想得到我!”
她说着拉开玻璃门,跑到外面的露台一跃而下,手里的刀将喉咙捅了个对穿。
从被霸占那刻开始,她就不想活了,若不是司霆霄用她弟弟的命威胁她,她绝对不会苟活到现在,可是她每天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身下绽开血色的花瓣,她安静的闭着眼,鲜血淋漓的脸上是心愿得逞的释然。
老爷子想到那画面,就感觉心口一阵阵刺痛,比周颜刺向他胸口那几刀,还要痛上百倍千倍。
他这辈子女人不少,可真正入了心的只有周颜。
周颜死后。
他再没碰过其他人。
如今,他连最爱的女人留的唯一遗物都没保住。
灯光明亮,如一层锐利而结实的玻璃罩,将老爷子牢牢的扣在里面,原本就不曾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司宴臣毫不留情的撕开。
那些丝丝缕缕的情愫,跟头发丝似的绵密,遍布过往所有痛苦和甜蜜的回忆。
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热泪从眼角滑落,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后悔还是自责。
司宴臣冷眼旁观,锋利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阿黎。”
“是我的底线。”
“我三个月后结婚,你要不想你儿子死都死了,还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最好别再插手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