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
明媚的笑脸越来越少,眉眼间总是缀着愁绪,越来越不像他的阿黎了。
打完电话,司宴臣拉上窗帘挡住刺目的阳光,接着单膝跪在地上,视线灼灼的看着床上熟睡的沈梨初,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良久,才收回视线起身,去隔壁的书房处理堆积的工作。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深灰色丝绸衬衫质地轻薄,衬得他一身慵懒风流。
锋锐分明的轮廓,如同割开阴影的利刃。
可英俊的眉目间,烦躁和抑郁却很明显。
被困住的不止沈梨初。
还有他。
严格来说,从三年前,他就将自己困住了。
这三年的时间,像是沈梨初给他制造的海市蜃楼,如今沈梨初不愿意了,他掩藏的真相逐渐不受控制,他怎么可能不恐慌呢?
司宴臣盯着电脑出神,突然响起来的电话,将他的思绪从混乱的思绪里拉归。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将电话拿到耳边。
“少爷。”电话里传来管家惊慌失措的声音。
“您能回来一趟吗?老爷子不肯配合医生治疗,闹着让您回来见他。”
灯光冷白,将司司宴臣拓在墙上的影子拉的变形,他的眸色不甚清晰,沉思片刻后淡淡道:“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到。”
他现在回南城,应该能赶在晚上之前回来。
说着他就起身。
——
沈梨初这觉睡的很沉,醒来已经下午了。
早晨的阳光被雨取代,飘飘洒洒的占据整个世界。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混乱的思绪才渐渐恢复清明。
见司宴臣不在房间,她就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打开,湿润清新的空气瞬间闯进室内,将她剩下的最后一丝睡意吞噬。
冰凉的雨滴滑过指缝,带走她指缝粘腻的汗渍。
雨丝斜扫到她裙子上、肩上,湿泠泠的一片。
凉意浸透到骨头里,让沈梨初感觉挺舒服的。
她在窗前待了会儿,才将窗户打开出门,门外依旧有两个保镖守着。
“司总呢?”
她轻声问。
“司总有事回南城了,说是尽量晚上赶回来,要帮您准备午餐吗?”保镖问。
沈梨初巴不得司宴臣不回来能舒服点儿呢,“不用,我想自己出去吃。”
她喜欢下雨天,刚好趁司宴臣不在透透气。
“对了。”
“陈助理呢?”
她准备回房换衣服,刚把门关上突然想起来,好像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陈越了又探头问。
“越哥被司总派去搭理国外的分公司了,您有事吩咐我也是一样的。”圆脸的保镖公事公办的回答。
沈梨初没说话,直接把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身体怔怔的靠着门板,绯红的唇瓣溢出几分苦涩。
想必她跳楼,以及她哥哥被谢清越带走的事,让司宴臣迁怒到陈越了。
人算真是不如天算,她原本想将陈越拉到她这边。
没想到……
呵!
司宴臣还真是,不把她逼到绝经不罢休呢!
可这又能怎样?她绝不会就这么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