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
他也跟着上床,大掌勾着沈梨初的腰拖到怀里,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宽阔的胸膛跟她纤细的背紧贴。
这是以前,沈梨初睡觉时最喜欢的姿势。
会让她特别有安全感。
可重生后就成了恐惧。
他落在她颈间的呼吸,带动她细小汗毛的颤抖,就像时刻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让她时刻都恐惧,他会不会突然露出獠牙咬她一口。
沈梨初不自在的想逃,司宴臣却把她扣的更紧,手指一遍遍的穿过她发间,身体明显地情动,却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身体的满足,远远比不过心里的满足来的踏实。
她刚刚受过惊吓,他不想再让她产生担忧。
这个夜晚的时钟走得特别慢,司宴臣炙热的呼吸,让沈梨初的精神时刻紧绷。
总是睡着又很快惊醒,心脏总是跳的很快。
闭上眼睛,她不但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胸口在震动。
耳朵下巴也在震动。
整个晚上,深度睡眠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小时。
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有司宴臣为她死了,遗言却是让她把他埋在江沅黎旁边,说他后悔遇见她,他脏的都没脸去见他的阿黎了。
也有她哥哥醒来,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还生了宝宝。
叫她姑姑。
还有她挺着大肚子,再次被楚晚凝推进荷花池,她哥哥跳进去救她,她们好不容易回到岸边,司宴臣却一脚将她们踹了回去,双手插在裤兜冷漠的看她们挣扎。
这些梦都太混乱了,以至于沈梨初凌晨醒过来时,身上全是黏腻的薄汗。
她不想受折磨了,拉开司宴臣的手起身,取了瓶红酒坐到外面的露台。
没有醒过的红酒,进入喉咙有种明显的酸涩。
口感也很粗糙。
不够绵软。
不过对现在的沈梨初来讲,就算给她一瓶琼瑶佳酿,她也品不出味道。
晨风凉凉的,裹着黑夜还没散尽的暮霭,卷上沈梨初身上的白色睡裙,在朦胧的清晨里柔雾般包裹着她。
冷冰冰的。
没有丝毫温度。
就像司宴臣做的事,永远都是虚有其表。
司宴臣感觉怀里空了,没摸到人就睁开了眼睛。
见沈梨初坐在露台上,桌上放了瓶喝过半的红酒,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眉眼里的惺忪逐渐消退。
他连烟都戒了。
她倒是喝上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扯过旁边的浴巾围住腰,从衣柜里拿了沈梨初的披肩,走到露台弯腰盖在她身上。
“怎么不睡觉?还偷偷跑起来喝酒?”
司宴臣附身低头,温凉的唇舌扫过她的唇瓣。
很甜。
带着浓郁的香醇。
沈梨初抬头看司宴臣,他正侧头看他,棱角分明的脸被朝霞镀了一层暖光,让她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