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沙漠的旅人,沈梨初的关切、吃醋,担忧,对他来说就像漫天黄沙里的珍贵的水源,每滴水珠的出现都是巨大的惊喜,他靠一滴一滴积攒的水珠,挽救自己看不到希望的生命。
过了会儿,他才将握沈梨初颈的手改为抚摸,大掌贴上她的脸,指腹在她白皙柔软的脸上一遍遍抚着。
怀里的少女身躯轻盈,如同清晨的露珠,触感细腻而温润,嫩得仿佛一触即破,仿佛是最上等的丝绸。
舒缓他干渴的心脏,让他暂时得到安宁。
沈梨初靠在他怀里,被他蹂躏过的唇瓣粉嫩潋滟。
眼里溢着生理性泪意,脸因为呼吸不畅憋的绯红。
怎么看都像是,娇媚的孟掐出水的蜜桃。
可眼里却一片冰冷,不带丝毫情感的冰冷。
她明白司宴臣的疯狂,因为她又何尝不是同样?
他们就像晦暗的阴天,乌云背后冒出了一丝曙光,尽管希望依然渺茫,也紧紧的抓着不愿意放手,固执的想要达成自己的期待。
可他圆满了。
她就会破碎。
她们永远不可能,达成真正的圆满。
看医生来了,沈梨初就推开司宴臣去了洗手间。
抬手打开花洒,接着抬脚站在花洒下面。
冰凉的水漫过全身,将她身上的裙子打湿。
血色被冲刷,变淡了,却无法完全消失。
它留下的痕迹,注定永远无法磨灭。
沈梨初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安静上的青筋因为功亏一篑的无力感而蓬勃的鼓起。
司靳修死了。
她的希望碎了。
没有司靳修,凭她自己根本无法扳倒司宴臣,她又回到了被动的局面。
她要去求助谢清越吗?可谢清越的感情,她注定无法回应,招惹他,就相当于招惹另外一个司宴臣,她想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沈梨初感觉自己就像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小兽,被人翻来覆去的,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出笼子了,谁知道,又进了另外一只笼子,笼子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笼子,将她紧紧的罩在里面。
她拼命的抓挠。
努力的求救。
却始终不能撼动分毫。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水依旧凉的刺骨,沈梨初的心情也如这冰凉的水一般,不知疲倦的奔涌,却不知道目的地会在哪里。
医生给司宴臣包扎完,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客服过来换了床品,将房间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司宴臣靠在床头,抬眼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见禁闭的门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眼里闪过几丝烦躁,冷白的手指摸上床头柜上的烟盒。
可下一瞬,他的手又将抽出来的烟放下了。
医生说了。
备孕要戒烟戒酒。
是时候该要个宝宝了。
想在谢清越的地盘上,悄无声息的弄死沈云澜,不是件容易的事,假设沈云澜真的侥幸醒了呢?更何况,还有谢清越虎视眈眈,他必须得增加自己的筹码。
他等了半个小时,沈梨初依旧没从浴室里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却不断,敲击他脆弱的自制力。
终于。
他彻底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