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臣笑笑,“嗯,您感觉怎么样呀奶奶?之前来过几次您都在睡着,要是住的不舒服您就给我说,我让他们及时给您调整。”
他弯腰看向沈奶奶,一副平易近人的温柔姿态,仿佛面对的是他亲奶奶。
可从沈梨初的角度,却能看到他的关切有多表面,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深邃的眸子透出疏冷的距离感。
沈梨初看的鼻腔酸涩,热意直往往眼眶里奔涌,强烈的痛悔像蚂蚁,密密麻麻趴在李富强蛰着她的情绪,反复将她拖进滚烫的油锅。
她垂着眼睫,用拇指掐着食指关节,好像这样能缓解自己心里的疼。
沈奶奶乐呵呵的,“我在这儿一切都好,倒是你,我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别只顾着忙事业,身体也得照顾好的。”
“软软刚一直跟我说,你忙起来饭都顾不得吃。”
沈云澜被抢走了,还是觊觎沈梨初的男人抢的,他的脸色能好才见鬼,不过在沈奶奶面前,他的那些顾虑肯定是不能表现丝毫的。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眼里带着笑意睨了眼沈梨初:
“你背着我偷偷来,就是为了跟奶奶告状?”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告状精呢?”
沈梨初拍他一巴掌,“我那句话冤枉你了?”
“没有。”
“你说的都对。”
司宴臣抓住她的手,极其自然的放在嘴边吻了吻,眉宇间弥漫的满是爱意,跟对沈奶奶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对沈梨初,永远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和独一无二。
或者说。
是对江沅黎。
正是这份人人都羡慕,都想得到的偏爱,才让沈梨初上辈子一头载进,他精心编织的谎言里无法自拔。
他的爱意就像一场滔天的洪水,不以猛烈的姿态摧毁她,也会以更放肆更猛烈的方式冲进她的生命。
就像当年的沈云澜,出现在她最痛苦的时刻,又占据她肆意而明媚的青春。
只不过现在,所有甜蜜都化成了厌恶和悔恨。
“我的手刚抠过脚。”沈梨初轻描淡写的叙述。
司宴臣:“……”
沈奶奶嗔她。
“你这孩子,别仗着宴臣脾气好就欺负他。”
“宴臣,她没有抠脚,是故意逗你玩儿呢!”
她对待司宴臣,就像对沈云澜一样,她以为这样能让司宴臣对沈梨初更好,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对沈梨初的好全靠那张娇艳的脸,就算她对他再好都没用。
他出现在她们的世界,就是带着目的的。
她们就像渺小的蝼蚁,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控。
将秀恩爱表演完,沈梨初看奶奶眼皮子打架了,就带着司宴臣离开了病房。
而此时医院对面别墅,谢清越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左手手腕搭在桌沿,星空腕表反射出冷银光泽,衬得他眼尾线条锐利而淡漠。
“我要沈梨初。”
“你要司宴臣。”
“我们合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