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别喝了。”
“这酒后劲儿很足。”
这艘游艇上鱼龙混杂,她要是喝醉了遇上不长眼的出点儿什么事儿,司宴臣非得提刀杀了他不可。
“没事。”
“喝不醉。”
沈梨初仰头喝完,清澈的眼底透着绯红的波澜,眼尾红的特别厉害,眼神像受伤却倔强的兔子,又像淋着雨的粉嫩海棠,媚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陪她一块沉沦。
陈越看的喉咙发紧,将视线挪到窗外的位置。
他不敢看。
欲念太疯狂了。
跟沈梨初单独相处的一天一夜,比他过去好几年加起来产生的荒谬想法都多,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违抗司宴臣的想法帮她,毕竟……她是真的好可怜,无缘无故被当做替身困在身边,家人还不断受到伤害,她是爱上司宴臣了没错,可家人受到的伤害也让她痛苦,她的灵魂仿佛已经裂成了两瓣,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想拉她,让她逃离这种狰狞的处境。
纯粹的恨。
总比爱恨撕拉来的好。
家人的爱和温暖,总会让她心里的裂缝慢慢合上。
江望舒看她红酒灌完,过了会儿也没事才放心,可沈梨初的手又去摸酒了,他的心瞬间就提起来了,连忙将她手里的酒抢过来,“再喝真的要醉了嫂子,你不是想见谢清越吗?他在顶楼,我带你去谢清越?”
沈梨初跟陈越说完自己想见谢清越后,陈越就把这事儿告知了司宴臣,因为谢清越可能会卖司宴臣面子,但绝不会卖他陈越面子,司宴臣就让江望舒安排。
沈梨初的心愿,他是必须要满足的。
况且。
对他又没什么影响。
谢清越恶劣成性,可以说是披着人皮的斯文败类。
想让谢清越帮忙救她哥哥简直比登天还难。
“真的?”沈梨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里亮晶晶,显然对这件事很惊喜。
她知道自己哪怕侥幸,能达成谢清越的条件,司宴臣也会千方百计的阻挠,可她依旧要去做这件事,一个把家人看的那么重的人,猛然有机会放在眼前也不试,那就太过于反常了,况且,能混个脸熟也是好事。
“当然是真的。”江望舒说完走到外面,边打电话边拍自己狂乱跳动的胸膛。
妈耶!
极品啊!
把嫂子放他身边,跟把骨头放进狗窝有什么区别?司宴臣对他的道德期许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他感觉,自己的色心快要挡不住了,今天晚上怕是得找人泻泻!
将领口又松开一颗,江望舒才觉得好受点,打完电话就带着沈梨初乘坐电梯,前往谢清越顶楼的包厢。
顶楼是有身份限制的,陈越没资格上去。
跟江望舒上去的,只有沈梨初自己。
从电梯里出来,沈梨初立马感觉到了不同。
顶楼特别安静,跟下面的群魔乱舞完全不同。
整艘船仿佛陷入死寂,只剩下奔涌的海浪涛涛声,哗哗地击打着船身。
“江少爷。”
“沈小姐。”
“您二位这边请。”
她们刚下电梯,侍应生就恭敬的迎上来带路了。
江望舒点点头,带着沈梨初跟在侍应生身后,走到最后面的包厢推门进去,走廊的光线顺着门缝照进去,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光亮。
沈梨初朝里面看去,毫无防备地撞进,谢清越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心里骤然有种被鹰盯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