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众人都守在老太太床边。
府医收起银针,长叹一声:“老夫人的病越发严重了,只怕是有妖邪作祟……再不请高人驱邪,恐挨不过三日。”
“邪祟?我知道!一定是她!是那个小灾星!”
主母李氏声音尖利得大吼,抬手指向缩在角落里,一个穿着粉色小褂的三岁半奶团子,岁岁。
“前几日老夫人不过让她在祠堂罚跪,她就如此心生怨怼,就是她昨夜不安好心来给老夫人请安后,老夫人才突然吐血不止。”
小奶团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得瑟缩了一下,小手紧紧抓住门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茫然和害怕。
“不是岁岁……岁岁没有……”
她只是照例跟着哥哥姐姐们来给祖母请安,怎么就成了……灾星?
不待她辩解,李氏就跪爬到老夫人床前,抓住她枯瘦的手,放声大哭:“这孩子生来就带煞!先是克死了自己的亲娘云笙,让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如今,她又要来克您了!”
镇北侯萧崇脸色铁青,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角落里的岁岁,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属于父亲的温情,只有深深的厌恶。
“来人,去城外清风观,请张道长!快去!”
惊雷劈开夜幕,檐角的铜铃在暴雨中叮当乱响。
张道长一身玄色道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在供桌前诡异地自燃,青烟扭曲成狰狞鬼面,转瞬即逝。
“就是她!”张道长手中桃木剑直指岁岁眉心。
“她生辰八字极重,命格带煞,与老夫人的命格相冲!此煞不除,老夫人危矣!侯府危矣!侯爷需配合贫道以至阳至刚之法,以浸过烈性盐水的牛皮鞭,鞭笞其身,方能驱邪除煞!”
“岁岁没有!不是岁岁!爹爹!”
小奶团岁岁怯声声呼唤,害怕的伸出藕节般白嫩的小手,想要抓住萧崇的衣角,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叫我爹爹!”萧崇眼神冰冷,“来人,拿鞭子来!”
很快,一根粗长的牛皮鞭被呈了上来,鞭身在灯火下泛着油光,尖端还带着倒刺,浸泡过盐水后,更显得狰狞可怖。
“爹爹……不要……岁岁怕……”
岁岁看着那根比她胳膊还粗的鞭子,吓得魂飞魄散。
萧崇充耳不闻,他亲自从下人手中夺过鞭子,狠狠抽在小奶团腰窝最嫩的软肉上。
“啪——!”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个正堂。
“啊——!疼!好疼!”
鞭子抽在单薄的后背上,细皮嫩肉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摧残?
只一鞭,袄裙便被撕裂,皮肉瞬间绽开,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盐水浸入伤口,带来的是比鞭打本身更剧烈的、钻心刺骨的疼痛!
“爹爹……呜呜呜……疼……”
岁岁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她的小手徒劳地抓着冰冷的地面,指甲缝里都渗出了血。
“还敢喊疼!”萧崇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祖母不就是罚你跪了两天祠堂,没给你饭吃,你就要来祸害她!老夫人若是死了,我们侯府就全完了。”
“啪!”
又一鞭落下,正抽在上一道伤口旁边,皮肉再次翻卷,痛得岁岁几乎要背过气去。
李氏看着岁岁在地上痛苦挣扎,嘴角勾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得意冷笑。
就是要这样!
让这个小贱种知道厉害!
看她以后还怎么和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碍眼!
她甚至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对着萧崇哽咽道:“侯爷,您别心软!为了老夫人,为了咱们侯府的安宁,必须除了这煞气啊!”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