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他要面对的将会是多么凶险的选择。
而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虞宝珠的安危了,他不想把她卷入到危险之中。
“你的伤严重吗?”
虞宝珠牵挂着梁霄云的伤势,仿佛没有听到的话一般,执着得询问着。
“无妨,一些皮外伤罢了,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了,珠儿,虽然你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千金了,但国公府那边定然不会让你躲清闲,珠儿,惊蛰在暗处保护你,你且放心前去。”
从前虞宝珠有国公府这个靠山,没有人敢动她,如今她成了一介草民,只怕从前妒忌她的人,定然ui在此次做手脚。
梁霄云虽远在江南,但对京城之中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是那刚刚被国公府找回的苏卿晚,就还是善茬。
“你放心吧,我能应付得来。”
虞宝珠安抚一笑,国公府中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内里也暗潮涌动。
苏浒那三个妾室哪个都不是善类,她自小耳濡目染之下,很清楚内宅女子的狡诈阴暗。
梁霄云深邃眸底满是心疼,他轻轻抚摸着虞宝珠的头,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珠儿,日后在外你我便不能像从前那般。”
他想要保护虞宝珠,便要同她划清界限。
“太子哥哥,我懂得,你放心。”
梁霄云并未久留,留下天山雪莲后,便匆匆离开了。
另一边
国公府中。
韩氏端坐在贵妃榻上,冷眼凝视着顶着瓷碗站在正厅的苏卿晚。
苏卿晚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快一个时辰了,全身酸痛得厉害,她努力坚持,额头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腿站直。”
韩氏突然开口,吓得苏卿晚一哆嗦,头上的瓷碗就掉在了地上,摔得满地碎片。
“母亲……”
苏卿晚期期艾艾呼唤,试图唤醒韩氏的同情心。
却不想韩氏愤怒得拍在桌案上。
“马上便是春日宴了,就你这般姿态如何能赢得过虞宝珠,国公府素来不养闲人,即便你是我们的嫡出血脉,若是你的能力不能超越虞宝珠,对家族没有任何益处,便也只能做个弃子。”
韩氏面色冷冽,说出的话更好似三九天的风刀,凌迟着苏卿晚。
苏卿晚气急败坏得攥紧了拳头,虞宝珠自小被当作国公府的嫡女交代,十几年下来的磋磨,岂是她一朝一夕能够超越。
但她不敢说抗拒的话,面上故作谦虚模样。
“母亲放心,女儿定会勤加练习,不给国公府丢脸。”
韩氏看着她就糟心,不耐烦得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虞宝珠俯身行礼,便离开了。
她回到房间,怒气冲冲得冲进了内室,抓着枕头一阵捶打。
“虞宝珠,你都是被赶出国公府的丧家之犬了,可是每个人都说我不如你,贱人,春日宴上,咱们走着瞧。”
苏卿晚恶狠狠得捶打着枕头,她不敢拿房间里的器物宣泄,她没回来之前,本以为进了国公府,等着她的便是富贵锦衣的好日子。
谁曾想,这里规矩森严,她活得谨小慎微,却始终无法让韩氏和苏浒满意。
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不如虞宝珠。
虞宝珠,成了她的噩梦,让她满肚子怒火无处宣泄。
“贱人,我才是国公府的真千金,迟早要把你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