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虞宝珠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容走到圆桌边坐下,眸光扫过庭院里的仆从,无一人敢上前。
藿香挥手急忙递上香帕。
“小姐,您净净手。”
虞宝珠拿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葱白指间几不存在的灰尘。
苏卿晚被无视瞬间跳脚,虞宝珠一而再再而三让她下不来台,她本想踩着虞宝珠立威,让虞宝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却不想,他一抬头就对上虞宝珠满含揶揄的眼眸。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好似跳梁小丑一般,她才是国公府的真千金,竟然被这个冒牌货不放在眼里。
“都聋了不成,没听到本小姐的命令吗?”
苏卿晚怒瞪成三角眼的眸盈满狠厉之色,转头扫过庭院里的下人,见依旧没人上前,压抑的火气更是噌噌上涨。
虞宝珠放下手中的帕子,微笑看着她跳脚模样,就她这沉不住气的性子,日后由她受的。
“别喊了,今儿个就算是你吼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上前帮你。”
苏卿晚刚回来,她可是在这府上住了十六载,能够留在国公府中的哪个不是人精。
苏卿晚是真千金又如何?若是因为她回来外面就传出国公府找回真千金,就苛待假千金的流言。
莫要说国公爷不算着,那些惯会来事的奴才也不会冒着被国公爷秋后算账的风险,去巴结苏卿晚。
“你……好好好,你这院子的刁奴,等爹爹回来,我便同他说都发卖了。”
苏卿晚气得脸红脖子粗,虞宝珠起身,亦步亦趋走到她的面前。
虽然虞宝珠是假千金,但苏卿晚在她那周身端庄儒雅气势之下,硬生生得被比了下去,明显感觉矮了她一节般。
虞宝珠见她挺直胸膛和她对视,不由得巧笑嫣然。
她伸手帮苏卿晚整理即将歪斜的金钗,眉目温柔,沉声叮嘱。
“既然你回来了,作为鸠占鹊巢的人,今日我便给你一些忠告,日后要收敛脾气,好好跟夫人学规矩。”
不然,就算他是国公府的千金,只要没有利用价值或者是可塑性,迟早会被国公爷丢到蛮荒之地自生自灭。
虞宝珠看着苏卿晚眼底越发浓烈的恨意,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好心提醒,苏卿晚非但 不领情,好像还更恨她了。
“你休要得意,要不是你霸占了我的位置,我怎会代替你吃那么多苦,虞宝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虞宝珠总是那样大方得体,衬托得苏卿晚捉襟见肘上不得台面,让她更加恼火。
苏卿晚眼底满是 怨毒之色,恶狠狠得瞪着虞宝珠。
她不就是在在府中待上三日吗?等老夫人寿辰一过,她便要卷铺盖走人,届时她在痛打落水狗,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假千金的身份。
“藿香,我累了,送客。”
虞宝珠跟着国公夫人皇宫都进出无数次,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识过,就苏卿晚的算计,早就被她看破。
只是她懒得和她计较罢了。
一旦她出手,即便是她离开了,也足以让苏卿晚在国公府中度日如年。
“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耀武扬威的。”
苏卿晚气急败坏叫嚣,看着房间里的名贵摆设,这本该是她该享受的一切,却被虞宝珠霸占,她怎么能甘心。
“就凭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