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吴大花自己也打不清方向了,又怕回去,遭两个儿子埋怨,索性在外面晃荡着讨口。
最后被当成盲流,本来要送去采石场的,结果吴大花说她儿子是军人,这才联系上,给遣返回了老家。
唐杏的大嫂和二嫂听说自己儿子没了,差点没打死吴大花,两个儿媳妇都闹着不活了要上吊。
可把唐杏忙坏了,安慰了大嫂,又安慰二嫂。
结果反倒落一身埋怨,怪她当初怂恿钱芙蓉去随军。
唐杏气得直接撂挑子了,这才带着殷明启回来。
许世琼皱着眉,一脸嫌弃,“怎么这样啊,真是的,你好心帮忙结果还怪你?”
唐杏没好气道,“反正,我是再也不回去了,娘家人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殷明启道,“他们都是在气头上,还是得写信问三哥那边怎么样了,看看他那儿有没有消息。”
唐杏也想写信问问,就是手里没钱,她望着许世琼。
许世琼叹了一声,“等着吧”
这事重要,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11月底,唐杏才收到唐有齐寄来的信件,信上说他请了探亲假,要回来看看,至于嫂子就没跟着一起回来了。
唐杏高兴不已,“也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唐杏嘴里念叨着,殷明启听到了,“估计快了吧,不是说28号出发么,那不就是今天,估计坐火车到省城的火车站少说也得两三天吧?”
看来还得等几天,唐杏有心想去看看自己三哥,想到娘家人的那些嘴脸又歇了心思,“但愿不要吵起来才好呢。”
殷明启安慰道,“不会的,三哥是个军人,又一向说一不二的。”
“明启大哥,帮帮忙”
陈满背了一大背的东西进来,正不知道往哪儿放呢,见殷明启在院中急忙喊道。
殷明启看着背上的一堆柴火都懵了,“你哪儿来的?队上不是还没发柴的时候嘛?”
“我给我幺爷爷弄的一些柴。”
陈满觉得幺爷爷编东西比较好,想先跟着他学习,这学习肯定是要交人家学费的。
陈满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想从其他地方找补,想来想去还是弄些柴给他烧会比较方便。
殷明启帮忙给弄了下来,“怕是费了不少时间吧?”
陈满擦擦自己头上的泪水,“可不是嘛,费了好大功夫呢。”
他自以为幺爷爷看在有点亲戚的份儿上肯定会教自己竹编的手艺。
方眠搂着娃从外面进来,陈满看见自己儿子光着屁股,心有不悦,“都这么冷的天了,咋还给建军屁股给光着?”
方眠正憋了一肚子气呢,陈满此时就直接撞在枪口上了,“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跟你一样是个犟种。”
“咿~,你说的啥话?”陈满被说一通,根本不知为啥。
方眠翻了个白眼,“我下地干活呢,大队长说把田整了,好蓄水,等明年开春种秧,我把你儿子放田坎上让他自己玩儿,一个没看着,在田里看见一根泥鳅,就往水田里奔。
等我看见的时候,他身上都湿透了,不是怕他感冒生病才把衣服脱了给抱回来。”
陈满摸了摸鼻子,有些虚,“那也不关我的事儿啊?怎么怪起我来了?”
殷明启在一旁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开始幸灾乐祸,他拍了拍陈满的肩膀,“怎么不关你的事儿,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就最爱抓黄鳝泥鳅,爬树上掏鸟蛋了。”
陈满不满的看了一眼殷明启,像是责备但更多的是被揭穿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后的羞窘,“明启大哥”
殷明启哈哈哈一笑,一手搭在陈满的肩膀上,“咋还不让说啊?”
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谁还不知道谁呢。
方眠这会儿被两人一打岔气也消散不少,把儿子扔给陈满,“你伺候你儿子吧,我不伺候了。”
陈满抱着怀里傻笑的儿子颇为无奈,“我还有事要忙呢?”
方眠看似生气其实毫无杀伤力的瞪着陈满,“你有什么事要忙的?能有我忙?我还得喂兔子,打扫粪便,收拾屋里,洗衣服,你忙什么?”
陈满指了指那一背柴,“我打算把这背柴送到幺爷爷家,跟他学编东西的手艺。”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