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符文明灭了一下,明月的影像露出诡异的微笑:
\"聪明的孩子。但你能分辨什么是真实吗?\"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数十个个,每个都说着不同的话:
\"你父亲还活着\"
\"你父亲已经死了\"
\"根本没有永生之法\"
\"永生就是永恒的囚禁\"
杂音越来越响,马晓伟捂住耳朵,却发现声音直接在大脑中回荡。
他跪倒在阶梯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钥匙在这时突然变得滚烫,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镜子两面\"他喘息着想起明月的提示,挣扎着站起来,
\"要看到两面\"
他强迫自己直视那些扭曲的影像,同时用左手握住钥匙尖端。
疼痛让思维异常清晰——果然在某个瞬间,他注意到所有幻象象都有细微的延迟,就像投影仪跟不上信号。
\"找到破绽了\"马晓伟咬牙将钥匙狠狠刺入掌心。
鲜血滴在阶梯晶体的瞬间,所有幻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迸裂。
真正的全息影像重新出现:
父亲站在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里,周围漂浮着无数屏幕,每个屏幕都显示着不同时空的场景。
\"这里是镜像之间,\"父亲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所有平行宇宙的交叉点。主脑无法完全控制这里,所以它要阻止你\"
影像再次中断,但这次是因为整个通道开始剧烈震动。
石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从从顶部簌簌落下。
马晓伟来不及多想,纵身跃入通道。
就在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身后的石门轰然闭合,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黑暗持续了不到一秒,阶梯两侧的晶体逐一亮起。
马晓伟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螺旋结构顶端,下方深不见底。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他的移动,某些晶体中会突然浮现出人影
——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明月,最多的是各种形态的主脑终端。
\"这些都是记录?\"他放慢脚步,观察着晶体中的影像。
有段画面引起他的注意:
年幼的明月被绑在手术台上,科学家们正将某种发光液体注入她的脊椎。马晓伟胃部一阵绞痛,加快了下行的速度。
螺旋阶梯似乎没有尽头。走了约莫半小时后,马晓伟的腿开始发抖。
就在他考虑休息时,前方突然出现平台。
平台中央立着一面等身镜,镜框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消失在虚空之中。
镜子映照出的却不是马晓伟现在的模样
——那是个穿着银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左胸别着写有\"首席研究员马晓伟\"的徽章章。
镜中人对他微笑:
\"终于见面了,另一个我。\"
马晓伟僵在原地,钥匙从指间滑落,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不可能\"
\"在所有可能性中,总有一个你选择了主脑的阵营。\"镜中人耸耸肩,
\"就像总有一个明月成功反抗,一个父亲找到永生之法。\"他忽然正色,
\"但这些都是主脑希望你看到的。真相是\"
锁链突然绷紧,镜面泛起涟漪。另一个画面强行切入:
父亲被困在透明立方体中,无数数据流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老人痛苦地蜷缩着,却仍努力在在虚空中划着什么。马晓伟凑近才看清,那是在重复书写\"镜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