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不怕因为这灾星,害了侯府吗?”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治疗。”
谢詹杭怒喝了一声。
随着谢詹杭话音落下,知鸢和一个府卫,忙过来拽谢婉宁离开。
谢婉宁挣脱不开,气的连连咆哮,那一声声的“灾星”,一句句的“祸害”,不断在众人耳畔徘徊。
谢晚棠像是听不到似的,她担忧的看着谢婉宁的背影。
直到谢婉宁消失,她才看向谢詹杭。
眼神依旧是怯怯。
她身子瑟缩,恐惧泛滥,“爹……不是,是侯爷,求侯爷恕罪。”
“你也下去。”
谢詹杭瞟了谢晚棠一眼,冷声吩咐。
闻声,谢晚棠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她双腿一软,扑通一下,直接就给谢詹杭跪下了。
头低低的,她声音颤抖又哽咽。
“侯爷,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蠢,我没想到姐姐会突然放火烧屋子,我也没想到,她会被伤成那样。
我……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躲的,要是我没躲,我烧着了,姐姐得偿所愿,应该会离开的更快些,她就不会伤成这样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爹,我知错了,我愿意受罚。”
谢晚棠泪水滂沱。
惊惧之下,她语无伦次的认错,更显得她怯懦。
但有些时候,怯懦就是利刃。
比如现在!
天晴盯着谢晚棠,目光灼灼。
和谢婉宁长相相似,一看就是谢詹杭的种;开口叫谢詹杭爹,却又似乎不被承认,每次叫出口之后,就慌乱的改口唤侯爷;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连带着住的小院,看上去也似乎连下人都不如;谢婉宁说她们是双生子,但永昌侯府对外,只说有谢婉宁一位嫡出小姐;谢婉宁叫她灾星,还放火要烧死她……
谢家,还真有意思。
天晴想着,和昌伯对视一样,他们转而看向谢詹杭。
眼见着谢詹杭脸色不好,天晴自顾自的开口,“侯爷,这位也是谢家小姐?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谢詹杭脸色微僵。
知道以齐王府的实力,谢晚棠的身份根本瞒不住,他索性也不瞒着。
与其让他们去查,倒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体面,得守住!
抿了抿唇,谢詹杭挤出一抹笑来。
“让二位看笑话了,这是我的另一个女儿,自小体弱,一直在京外庄子上调养,知道她的人的确不多。”
“那这……”
“是秋后庄子那头换了下人,没成想他们胆子那么肥,居然敢苛待主子,我这女儿在那头,吃了不少苦,我接了信儿,心疼的不行,这才忙将她接回来。是下人这头没安置妥当,才出了这么多纰漏,连带着婉宁也误会了。”
一推二六五。
谢詹杭将所有事,都推给了下人,先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谢詹杭伸手将谢晚棠搀起来。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在府上养着,下人们不尽心,没为你安排妥帖,回头我就处置他们。”
“爹……”
“让管家带你去休息吧,换身衣裳,你姐姐那头,你不用担心,也别听她胡言乱语,指定是身边的下人乱嚼舌根,她误会了什么,回头我跟她说,她会明白你的苦的。你只是身子弱而已,跟灾星无关。”
为了体面,也为了谢婉宁的婚事,谢詹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粉饰太平。
他也难得隐忍克制,对谢晚棠温柔。
谢晚棠垂眸浅笑。
谢詹杭的态度如何,她压根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今日这一局,她守住了自己的身份,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遮掩,这世上还有个谢晚棠的事了。
“你连个明面上的身份都没有,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为你流一滴泪。”
这是上辈子谢婉宁说的。
她记忆犹新。
眼下重来,谢婉宁大约再也没机会说这种话了。
这个开始……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