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枭把人送来,还说他该管好自己的手……
这分明就是个警告。
慕枭在警告他,不要再插手谢婉宁的事,不要再掺和齐王府后院的事。
谢詹杭想的明白。
可也正因为他想的明白,他才更觉得心惊。
慕枭知道刀五是他的人,还将尸体送了过来,那就必定知道,慈恩寺后山的那一出,是谢婉宁的算计,那慕枭自然也能察觉出这其中的反常。
这么久,慕枭都不碰谢婉宁——
他是已经怀疑了吗?
想着这种可能,谢詹杭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涔涔。
他越来越后悔了。
后悔当初将谢晚棠从后院接出来,让她顶着谢婉宁的身份进齐王府,到慕枭身边伺候。也后悔让谢婉宁和谢晚棠换回来,闹成现在这样。
一早,大师就断言,谢晚棠是个灾星。
只怕是要应验了。
即便死,她怕是都要给永昌侯府,带来灾祸,让侯府家宅不宁了!
谢詹杭眉头紧锁,他忍不住想,若是早知有今日,或许他就不该养谢晚棠十六年。
早在谢晚棠生下来时,就把了断做了,或许更省心。
人,是不能心慈手软的。
谢詹杭想着,袖口中的手,也攥的更紧了几分。
谢夫人早就听到了风声,只是,她是内宅妇人,不好出来见天晴,她一直在前院花厅等着。
听下人说天晴走了,她急匆匆的出来。
一出门,她就瞧见了棺材。
再看谢詹杭,亦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失魂落魄,魂不附体。
她慌得不行。
“侯爷,这是怎么了?齐王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大年夜,让人送口棺材过来,这不是给咱们府里添晦气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见谢夫人滔滔不绝,谢詹杭侧头瞟了她一眼。
“只怕事情不妙。”
这话让谢夫人心惊肉跳的。
一把抓住谢詹杭的胳膊,谢夫人急声询问,“什么叫事情不妙?是宁儿有危险吗?”
谢夫人问着,还未听回应,眼泪就已经先掉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宁儿,命怎么就这么苦?”
谢詹杭恍惚。
谢婉宁的命苦吗?
接下来,只怕整个侯府上百口人的命,都要跟着苦了。
“侯爷,你说是不是晚棠她碍着咱们宁儿了?她可是大师断言的灾星,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她的尸体还埋在宁和园呢,她还占着宁儿的地儿呢,她……”
“够了。”
回过神来,谢詹杭忙止住谢夫人的话。
这可是在大门口。
虽然他们侯府的下人,都站的远远的,听不到什么,可这暗处里,指不定还有慕枭的人在盯着。
万一有什么话被听了去,那会让整个永昌侯府,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