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钰进入国安部,姜京颢就一直跟他作对,对于此子,他十分了解,当下冷冷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姜京颢那个酒囊饭袋控制不住第四野战旅。”
宋恩俊恢复了一些冷静,点燃一支烟。他以前不抽烟,最近一年才学上。抽烟最受伤害的不是他的肺,而是他家里那六个从朝国买来的绝色女仆,他经常用烟头烫她们的屁股,十分变态。
“你确定韩野会帮我们?”宋恩俊吞吐着云雾,问楚钰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楚钰很多遍,因为第四野战旅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的成败。
“当然。”
得到楚钰十分肯定的回答,宋恩俊稍稍放下心,“这边我看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国安部。
楚钰将相关人员挨个审问了一遍,从凌晨四点开始,审问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大致还原了宋成光被刺杀的过程。
二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宋成光在私人庄园宴请了包括易思明在内的三名要员。三人都是宋成光的亲信,经常进出,所以警卫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搜身,但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因为从门口到宴会厅,需要经过三道门,都安装有金属探测器。随后进去的四个陪酒女人都经过严格安检,也百分之百确定没有携带武器。
0点13分,警卫听见宴会厅里传出枪声,急忙冲进去,看见总统宋成光和国安部部长易思明横尸于地。
宴会厅里没有摄像头,根据另外两名官员和四名陪酒女人的口供——易部长开枪打死了总统大人,然后自杀。
宴会前半段,大家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气氛融洽,没看见易思明有任何异常。
酒过数巡,易思明突然道,“前段时间,我听到一个比喻,觉得十分恰当。说一个国家就像一个人,腐败是这个人的病,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越来越严重,不仅影响日常生活,甚至危及生命。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如何去跟别人竞争?就只能一直贫穷,一直落后,一直被欺负。”
一要员趁机奉承道,“李近臣统治的时候,我国便是恶疾缠身。天幸宋兄大义,振臂高呼,推翻暴政,救万民于水火,扶大厦于将倾。如今,我大济国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皆仰宋兄之福泽。宋兄此等功绩,当垂青史,永载千秋。”
宋成光很喜欢听奉承的话,哈哈大笑。
“来,我们替济国六千万百姓,感谢总统大人的大恩大德和辛劳付出。”另一要员也是一个拍马屁的好手。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唯独易思明没有举,正色道,“依我看,我们国家比以前病得更加重了。”
此话一出,欢快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四个陪酒的女人倒没什么,另外那两个要员吓了个半死,面面相觑。
宋成光脸色一沉,压着怒火道,“易部长,你喝醉了。”
一要员忙对坐易思明旁边的陪酒女人道,“易部长喝醉了,扶他下去休息。”
情绪向来最是稳定的易思明,此时跟变了个人一样,甩开上来扶他的女人,破口大骂宋成光,“李近臣也好,你也好,车丰泰也好,都是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任何良心,没有任何道德。所有的不公平,都应该被打破,所有的黑暗,都应该被照亮,所有的暴政,都应该被推翻,你们这群两脚畜生的荣华富贵,到此为止了。”
易思明骂他的时候,宋成光脸色铁青,怒气冲天,大声吼道,“易思明,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不懂感恩便罢了,这是要公然反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思明根本没听宋成光在吼什么,骂完,掏出枪,砰砰两枪,一枪打在宋成光胸口,一枪打在宋成光脑门。宋成光倒在地上,瞪目毙命。
另外那两名官员,吓得魂飞魄散,四个陪酒女,吓得花容失色,纷纷作鸟兽散开。
易思明枪杀了宋成光后,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有坚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砰,一股鲜血从他左边的太阳穴喷出。
楚钰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不流露出任何情感,秘书只能从他脸上看到疲惫。
“要不要派特工去克米亚把易思明的情妇抓回来?”
“不用。”
“秦部长和张部长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放了。那四个陪酒的女人应该没问题。易思明身上为什么会有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提前放进了宴会厅,那就是庄园里的仆人有问题,另外一种可能是警卫里有叛徒,要不要对他们用刑?”
楚钰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他急需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你看着办吧。”
秘书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