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时微一觉醒来,病房里亮着灯,透过窗帘,隐约可见,已是晚上。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望着苍白的天花板,脑海都是自己歇斯底里,疯子一般掌掴季砚深的画面。
面目狰狞。
时微眼角缓缓流下清泪。
她终究活成了自己最不愿成为的样子。
还被全网围观。
太不体面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微翻身下床,忍着眩晕感,走出病房。
门外两名黑西装保镖,“夫人,您是要出去?”
时微语气淡淡,“我回老师家。”
保镖毕恭毕敬,“夫人,您还不能出院,季总正在开公关发布会,会很快回来陪您。”
时微没力气说话,执意走开。
保镖连忙跟上,“夫人,我们送您去季总下榻的酒店?”
时微摇头,没说话。
刚进医院电梯,就撞见墙壁上媒体视频播放器里,季砚深那张英俊的脸。
“我夫人曾为救我,伤了一只脚,众所周知,她是一名舞者,这足以证明,她非常爱我,也正因为太过在乎我,才被小人迷惑,误会我,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目前,造谣者已经在接受调查,在此,我恳请大家,不要网络争论我夫人,谢谢!”
男人一身黑白禁欲西装,斯文儒雅,对着镜头为她正名。
时微眼眶湿热。
“夫人,这件事调查清楚了,苏暖暖和宋城的确在一起了,警方那边有他们的亲密照,宋城少爷说,他不知道苏暖暖的目的,只以为,苏暖暖是跟他玩情趣。”保镖对她说道。
时微,“我知道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该庆幸目睹的男人不是季砚深,还是想以后稀里糊涂地活下去,不要再疑神疑鬼。
她坐着保镖的车,回了国家芭蕾舞团家属院。
杜婉冬刚煲好鸡汤,正准备装保温盒里,去医院看她,却不想,时微回来了。
她上前,张开手臂抱住她。
杜婉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微微,过去的早过去了。你要相信季砚深,他不会伤害你的,他不是你那个混账爸爸。”杜婉冬继续安抚,安慰她,“你也不是你妈妈。”
时微哽咽着“嗯”了一声。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院子里亮起了灯光。
……
时微和杜婉冬没想到,顾南淮竟然带着苏暖暖来了这。
看见苏暖暖,时微条件反射一般,神经绷紧,心脏开始发慌。
“南淮,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杜婉冬口气不善。
顾南淮喉结滑动,“杜老师,她跟时微有话说。”
杜婉冬皱得更紧,“什么话,别又是造谣,微微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带她走!”
苏暖暖紧盯着时微,想着季砚深为了她,伤害自己的种种,心里的不甘更甚。
女人穿着米白宽松棉麻t,搭配深咖半身长裙,乌发绑成低马尾,一张脸清冷素白,气质寡淡,性冷淡不说,还是跛了一只脚。
明明哪哪都不如她。
她却要活在“小时微”的光环下。
她也最反感舞团那些领导叫她“小时微”,仿佛她苏暖暖沾了时微的光!
苏暖暖目光落在时微的右脚踝,嘴角勾着冷笑,“时微,你那晚冒着大雨,带人去山里找失联的季砚深,摔下山坡,伤了脚。你知道,他那晚其实在干嘛吗?”
时微瞳孔一震。
杜婉冬也愣住。
苏暖暖双臂抱胸,眼神充满讽刺与挖苦,“那晚,他在山脚下的梵音民宿,跟我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呢!”
“你个傻子!”